要是不给楚国留体面,楼令和中行偃应该看完楚国的国书,喊人将伯州犁三人乱棍驱逐了。
伯州犁想说点什么。
“贵国想做什么,请一定尽快。”楼令看了一眼伯州犁,目光转到孙安身上,说道:“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另外,请一定慎重对待,别再干类似的傻事。”
以楚国给予伯州犁的待遇,使团中真正能够做主的人肯定不是伯州犁啊。
楼令事先不认得孙安或斗季,通报姓名才知道来历。
既然知道了出身,楼令当然能够判断真正做主的人便在其一,大概率是叔孙敖的儿子孙安了。
“告辞!”
伯州犁一点不想作死,无视了孙安与斗季的眼色,一点不拖泥带水。
“楚国故意让伯州犁来送死的吧?”中行偃问道。
楼令说道:“这是一个小把戏。”
这个小把戏是楚国君臣根据对郤锜和郤至的了解而设置。
道理还是那样,世人都知道郤锜和郤至的脾气非常火爆,怒的情况下顾不了太多,大可能会是先爽了再说。
要是郤锜或郤至把身为楚国使者的伯州犁杀死,羞辱楚国使得全体楚人同仇敌忾是其一,再来会让列国无比害怕。
晋国确实很强大,正是因为晋国非常强大,表现出一点世俗都不顾,谁不会心惊胆战啊?
临时布置的场地自然会有人收拾,楼令和中行偃事后去见晋君周与其他同僚,讲了会面的过程。
当时,其实郤锜和郤至只是隔着一道布幔,听完了会面对话的全程。
楼令讲完过程,说道:“需要将楚国图谋失败的事情会知诸侯。”
中行偃与士匄对视了一眼。
楚国的阴谋是建立在认定郤锜和郤至会杀伯州犁之上,由于郤锜和郤至就是脾气火爆的人,讲出去一定会让诸侯相信。
只是呢,郤锜和郤至的名誉可能会受损。
郑丘缓低声对郤锜说道:“对国家有好处,对家主不是好事。”
“怎么说?”郤锜问道。
郑丘缓也就解释了起来。
“上军将那样做,自然有其道理。”郤锜其实知道自己的名声,早就无所谓了。
“这……”郑丘缓深感无奈,眼睛瞥向郤至进行求助。
郤至看到郑丘缓在注视自己,笑呵呵地说道:“你不懂。”
什么懂不懂得,郑丘缓变得更加无奈,心想:“这是信任到什么程度啊?”
郤氏这么一个强大的家族,怎么可能没有人前来投奔?
带上封地投奔郤氏的家族,他们成了郤氏的附庸。
没有封地的人,他们投奔郤氏之后根据出身担任相应的职位,不少就获得了家臣的身份。
在郤锜刚刚成为郤氏之主的阶段,不少家臣有挥的空间,郑丘缓便是有得挥的家臣之一。
等郤锜和郤至越来越倚重楼令之后,他们这些家臣的重要性变得几近于无。
要是同为郤氏家臣的身份,郑丘缓有得是方法进行竞争。
偏偏楼令非但不是郤氏家臣,先是司马,后来是中军尉,最后干脆成了卿大夫。
他们还怎么竞争?不止不敢竞争,相反要悠着点,不想讨好也别得罪了。
郑丘缓也不得不承认一点,到目前为止看来,郤氏在楼令的帮助下一直获得好处。
要说楼令有没有给郤氏挖了什么坑,反正他们没有看出来。
“就那样做吧。”晋君周说得是将楚国耍阴谋公之于众的事情。
晋国君臣都有渠道,很快就让列国知道楚国干了什么事情。
列国君臣以为自己了解郤锜和郤至,第一时间相信楚国就是有阴谋。
哪怕有诸侯不相信,他们也乐得楚国表现出心虚。
“那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看来楚国是真不行了?”齐君环更多的是感到担忧。
晏婴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这一次是非打不可了。”
齐国君臣已经得知楼令的反馈,晋国默许齐国攻灭莱国。
在这种情况下,齐国单方面认为跟晋国处在蜜月期,有其它想法也不会表现出来,只会表现出对晋国的恭顺。
联军抵达“宛丘”。
早有南方的诸侯在“宛丘”等待,来的诸侯还不少。
“这一次会盟,用什么名义?”晋君周喜欢会盟,更知道多数南方国家会盟意味着什么,整个人看上去很兴奋。
会盟用什么名义?这个确实应该拿出一个好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