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个宫女来到林悦的住处,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林女官,贵妃娘娘邀请您去品茶。”
林悦微微颔,平静地跟着宫女前往萧贵妃的宫殿。
这是鸿门宴,但她必须去。
萧贵妃的宫殿,名为“漪澜殿”,却丝毫没有半点漪澜的宁静祥和之感。
殿内阴森森的,雕梁画栋上仿佛盘踞着无数条毒蛇,伺机而动。
周围的宫女太监,一个个低眉顺眼,却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瞥向林悦,那眼神,如同猎人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林悦面色如常,她早就料到萧贵妃不会善罢甘休。
萧贵妃斜倚在软榻上,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轻轻敲击着桌面,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催命的符咒。
“林女官来了,”萧贵妃的声音带着慵懒,却暗藏锋芒,“快来,尝尝本宫新得的雨前龙井。”
林悦依言上前,萧贵妃身边的莫嬷嬷立刻递给她一把茶壶。
茶壶的把手烫得异常,林悦眉头微蹙,她看到了莫嬷嬷眼底的得意之色——是橙红色,夹杂着一丝恶毒的深紫。
林悦不动声色地接过茶壶,开始为众人斟茶。
当她走到何女官面前时,何女官突然“哎呀”一声,身子猛地向前一倾,似乎要撞到林悦身上。
林悦早有防备,侧身一闪,手中的茶壶也顺势倾斜。
滚烫的茶水并未泼到林悦身上,而是尽数浇在了何女官的身上。
“啊!”何女官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捂着被烫伤的手臂,在地上翻滚起来。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萧贵妃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林悦一脸无辜地站在一旁,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萧贵妃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唇角微勾,缓缓开口:“贵妃娘娘,奴婢……”
“你!”萧贵妃指着林悦,怒火中烧,却又一时语塞。
“你分明是你故意烫伤何女官!”萧贵妃怒斥,但她眼底的慌乱被林悦尽收眼底——那是一种闪烁不定的橙红,夹杂着恐惧的深灰。
林悦故作委屈,眼眶微红:“贵妃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好心为各位斟茶,是何女官自己撞上来的,奴婢如何能预料?何况,这茶壶把手烫得异常,奴婢也险些被烫伤,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吧?”她说着,目光扫过莫嬷嬷,莫嬷嬷脸色一白,眼神闪烁。
萧贵妃被林悦说得哑口无言,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牙尖嘴利。
她狠狠地瞪了莫嬷嬷一眼,莫嬷嬷立刻跪下请罪:“贵妃娘娘息怒,老奴该死!是老奴一时疏忽,没有检查茶壶的温度。”
正在这时,宫君泽走了进来。
他本是来漪澜殿找萧贵妃商量要事,却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
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最终落在林悦身上。
“生了何事?”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萧贵妃连忙上前,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自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林悦身上。
林悦低着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却在不经意间与宫君泽的目光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