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林悦会躲着自己,惶惶不可终日,没想到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让她进来。”萧贵妃坐直身子,脸上挂起一抹虚伪的笑容,仿佛刚才的阴狠从未存在过。
林悦步履轻盈地走进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她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谦卑,丝毫看不出任何慌乱。
萧贵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林悦,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一片平静,仿佛刚才莫嬷嬷的警告根本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这让她心里更加没底,脸上笑容也略微僵硬了几分。
“起来吧。”萧贵妃淡淡地说道,“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林悦微微一笑,语气轻柔:“奴婢听闻娘娘凤体欠安,特来探望。”
“是吗?”萧贵妃皮笑肉不笑,“本宫身子好得很,倒是你,最近似乎很得帝君的青睐啊。”
林悦低眉顺眼,语气谦卑:“娘娘谬赞了,奴婢只是尽本分伺候帝君罢了。”
萧贵妃看着林悦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恼怒,却一时找不到作的理由。
而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一个娇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白答应。
她一进门就亲昵地挽住萧贵妃的胳膊,娇滴滴地说道:“娘娘,臣妾来看您了。”她状似无意地瞥了林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挑衅。
萧贵妃不动声色地将白答应拉到身边坐下,对林悦说道:“既然你来了,就帮本宫绣一幅百鸟朝凤图吧。本宫近日想绣一幅这样的图,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绣娘。”
何女官立刻会意,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一匹上好的丝绸和一盒五彩丝线,放在林悦面前。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林女官心灵手巧,这百鸟朝凤图非你莫属啊。”这百鸟朝凤图绣工复杂,寻常绣娘需要数月才能完成,分明是想刁难林悦。
林悦看着面前的丝绸和丝线,心中冷笑。
何女官眼底的恶意,在她看来就像黑墨般浓重,她又岂会不知她们的诡计?
她状似为难地皱了皱眉,轻咳两声,柔弱地说道:“娘娘,奴婢……奴婢对丝线过敏,一碰就会起红疹,实在无法为娘娘效劳。”她说着,还故意揉了揉自己的手,仿佛真的不舒服。
何女官脸色一僵,她没想到林悦会来这么一出。
萧贵妃也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退下吧。”
林悦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她刚走出宫殿,就听到身后传来白答应尖酸刻薄的声音:“娘娘,您看她,分明就是找借口推脱!一个小小女官,竟敢如此怠慢娘娘,真是胆大包天!”
林悦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她穿过御花园,正准备回自己的住处,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林女官勾引帝君,真是不知廉耻!”
“可不是嘛!一个小小宫女,竟敢肖想帝君,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