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卧蚕忧心忡忡地望着顾芩澜。
无论如何,定远侯毕竟是顾芩澜的生父。顾芩澜虽然能果断对付姚氏,但对定远侯,她又该如何是好?
顾芩澜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光。
“将母亲院子里取回的泥土送给我大师兄。”
大师兄在毒素研究方面颇有造诣,这么多年来,即使是顾芩澜自己,也无法确定那片地方是否真的曾有过相思断肠散,但杜煜笙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若真是如此,她就要给定远侯一个天大的“惊喜”!
定远侯梦寐以求的,不过是权利的顶峰,她倒要助他一臂之力,让他亲眼目睹繁华之后,再从云端坠入深渊!
想到此处,顾芩澜微微抬头,望向那蔚蓝的天空,心中默念:母亲,您就看着吧!女儿定会让他哭着跪到您的坟前赎罪!
顾芩澜刚回到府中,心中尚存余怒未息,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嚣之声。她走进一看,只见郑鼎廉坐在轮椅上,衣衫已湿透大半,脸色阴沉如水。而久违的萧雯茵,正坐在地上,手捂着受伤的手腕,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廉哥哥……”
一名穿着鹅黄色裙裳,与郑鼎廉略有几分相似的少女见状,有些愤愤不平地将萧雯茵扶起,冲着郑鼎廉大声斥责:
“大哥!你怎么能将萧姐姐推倒?她只是想要关心你而已!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一旁的韦临闻言,忍不住挺身而出,为郑鼎廉辩白道:
“二姑娘,方才萧姑娘的手已然探向我们家主子的身躯,男女之大防,不可不慎。我们家主子肩负着守护王妃的责任,推拒她也属无奈之举。”
娄尉闻言,略感惊讶地瞥了韦临一眼,这位仁兄昔日还认为萧雯茵是配得上他们家主子的最佳人选,如今的态度却是……
他心中暗自好笑,却仍是一本正经地随声附和:
“韦临所言极是,何况我家主子目前身体孱弱,哪里能够将萧姑娘这样健康之人推倒在地?”
话音刚落,萧雯茵已是泪眼婆娑,抽噎着辩解:
“你们,你们这是在质疑我是故意摔倒的吗?廉哥哥,呜呜呜,雯茵并无此意,只是久未相见,一时……一时情难自禁……”
郑淑媛闻之心疼不已,立刻伸手为萧雯茵拭去泪水,然后怒目圆睁,直视着脸色阴沉的郑鼎廉,理直气壮地说道:
“萧姐姐是我心目中的大嫂,她即使触碰了你,又有什么关系?那个所谓的顾家女子,分明是个挑拨离间的祸水!心机深沉,否则怎能令母亲和你们对萧姐姐产生误会?”
“如果不是萧姐姐亲自找我,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家差点就被那女子搅得四分五裂!哥哥,你应当立刻休掉那个恶毒的女人,迎娶萧姐姐!”
郑鼎廉听着郑淑媛的言论,眉头紧锁,心中不悦。
萧雯茵的事情,老王妃已经与他商讨过。
原本郑鼎廉对萧雯茵并无太多情感,只是因为老王妃对她的关爱,他也视萧雯茵如同郑淑媛一般。
但此刻,郑淑媛的言辞愈荒唐,郑鼎廉正欲作,突然一声冷笑传来:
“休了我?你有什么资格?凭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子?”
郑淑媛闻声回,只见不远处,月洞门下,被粉色月季覆盖的门口,一位身穿天青色衣裙、肌肤白皙、容颜清丽的绝世佳人,正缓缓走来。
她步履从容不迫,然而那双深邃的眸子却仿佛能洞察人心,当她目光落在郑淑媛身上时,竟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如同书院的山长一般令人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