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吧,吃完了让林巧带钱钱去训练场看看,男孩子多看看没坏处。”池斐忱温和地说着,可戚月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癫狂的味道,被他极力掩盖着。
戚月微微愣了愣,总觉得池斐忱一如往昔的随和外表下,隐藏着难以想象的疯狂。
池斐忱又道:“等钱钱出去玩儿了,我们也坐下来好好谈谈。”
戚月回过神,语气冷漠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她起身,洗了洗手,坐在戚楌边儿上。
戚楌正在喝粥,见娘亲坐下了就小心翼翼觑着她的脸色。很快,戚楌就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娘亲生气了。
以往自己无论如何戏多,如何淘气,娘亲都不会这样冰冷,最多笑骂一句小兔崽子,整个人随和得不行,仿佛天大的事都不会放在心上。
“娘亲……”戚楌不由小声唤了句,眼巴巴地望着自家娘亲,满是讨好的味道。
这次不是演戏了,小家伙是真的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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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月冷淡地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你不是说你爹爹是大坏蛋,你才不要认他吗?刚跟我说完这话,转头就跟人跑,你若是这么不待见你娘亲,我也不费那个劲了,你直接跟你爹回去吧,我回我的听杏楼。”
这下,戚楌是真的慌了。玩归玩,他从没听娘亲对自己说过这样的重话,被抛弃的无措感席卷而来。
戚楌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抱住戚月的腿,脸也埋了进去。
戚楌维持着这个姿势好半晌都不说话,小肩膀时不时颤抖着,旁人不清楚,戚月却明白。
小崽子这是真的吓哭了。
以往演戏,大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看着挺能唬人,实际小崽子未见得就是真伤心。
真的委屈着时,反倒藏得像只鹌鹑,羞于让人看见。
戚月轻叹了口气,弯腰将戚楌抱到自己腿上,从怀里拿出帕子给他擦被鼻涕眼泪糊了一层的小脸蛋。
“是娘亲话说重了,对不起。”戚月语气诚恳道,“娘亲生气也不是冲你,你别胡思乱想,娘亲永远也不会不要你。”
戚楌红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家娘亲,委委屈屈地求证道:“真的吗?真的不会不要钱钱?”
戚月点头,“不会,娘跟你保证。”
戚楌这才放心地笑了,而后看到池斐忱正坐在对面看着他们,一时间有些羞臊,脑袋埋进娘亲肩头,彻底不打算见人了。
池斐忱一阵失笑,起身道:“你娘亲为了寻你奔波了一路,肯定很累,你别闹她,到爹爹这儿来。”
哪知先前还跟自己挺亲近的戚楌头一扭,闷声闷气道:“娘亲不高兴,我不能认你做爹爹了。”
池斐忱:“……”
眼看着好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感情瞬间土崩瓦解,池斐忱有些无奈地看向戚月。
后者面上全然没有了方才哄孩子的温柔,面无表情地回看向他。
池斐忱摇了摇头,再开口时语气坚决了些:“那也总要吃饭,你不吃你娘亲也要吃呢。”
戚楌也是个听劝的,闻言顿了顿,还是不情不愿地从戚月身上下来了。
三人各怀心思吃完了早饭,戚月主动提议让人带戚楌出去转转,不多时,帐内就只剩下她和池斐忱了。
池斐忱慢条斯理地用开水烫了茶具,似乎打算亲自动手烹一壶茶。
戚月显然没他这么好的耐性,单是看着他烹好了茶倒了一杯推到自己面前,就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耐性。
戚月看着面前茶盏中散发着的氤氲雾气,开门见山道:“宣王殿下的事,我在听杏楼已经听说一些了。”
池斐忱扬了扬眉,端起茶盏抿了口茶,饶有兴味地问:“都听说了什么?”
“宣王殿下发现并治好了极乐丹带来的影响,顺藤摸瓜查出了幕后之人,风头无两……”顿了顿,戚月木着脸继续道:“以及宣王殿下和救命恩人的事,都知道了。”
池斐忱拖着上扬的调子“哦”了一声,明知故问道:“我和救命恩人,有什么事?”
戚月没甚耐性地看他一眼,道:“你不用跟我装傻绕圈子。我想坐下来跟你好好谈,是为了解决问题,你当我有那么多工夫跟你扯皮?”
“问题?”池斐忱意味不明地重复这两个字,好整以暇道:“我不明白,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你当年说,希望我从一而终,不再纳妾。我如今昭告天下,宣王妃唯你一人,我此生也都不会再纳妾。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