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林居的生意一向火爆,他们订的晚,雅间都订出去了。
好在几人都不是那讲究排场的性子,坐在一楼大堂里吃得也挺开心。
大白天的,几人都没打算喝酒,只点了雅林居几个招牌菜,一边吃一边闲聊。
聊着聊着,话题不经意间就拐到了牙行门口的风波。
提起这话头的自然是不明状况的安羽丰,原因也纯粹是因为好奇。
“说起来,今日被人从牙行里丢出来的那个人,看着倒的确是像重病缠身的,不然怎么会那么瘦。”
他这一起头,顿时将姐姐和妻子的好奇心也勾了出来。
杨兰疑惑地问:“为什么是丢出来的?”
安羽丰简练地叙述了一遍前因后果,听得两人一阵唏嘘。
郑大嫂心直口快道:“这年头不要脸的人怎么这么多?”
“可能……真是走投无路吧。”安羽丰缓缓道,视线不自觉移到戚月身上,从自己提起这件事,她就变得沉默了起来,这么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冷着脸喝茶。
他本能地觉得戚月知道些什么,踟蹰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戚大夫可看出他的病症了?”
戚月像是才回过神,倏然抬眸,后知后觉地问了句:“什么?”
这下,就连一向心宽的郑大嫂都瞧出不对劲儿了,看向她的眼里添了些关切的意味,“哎哟戚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喻晨看她这样,有些不忍道:“你若实在放心不下,我就帮你查一查,别什么事都装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实际都藏在心里自己烦忧。”
那些人何德何能,值得她这样魂不守舍?
戚月像是终于被唤醒了一般,眼里恢复了澄澈。
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安羽丰的第一反应就是直言道:“戚大夫有什么用得着的尽管吩咐,多点人帮忙总归能方便些。”
戚月看看安羽丰一家,又看看喻晨,脑子里纷乱的思绪稍稍回笼。
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她不该这么纠结的。那些人是死是活,与她有什么干系呢?不过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想到这里,她眼中添了几分坚定,再抬眸看向安羽丰一家时,也就没打算隐瞒什么。
只是还未开口,从二楼下来的两个公子哥打扮的青年的一番对话就打断了戚月。
“我说钱掌柜到底是怎么想的?凭什么那姓何的能买我就不能买?他不过就是一个破落村子里出来的穷酸,也配跟我们一样服用极乐丹?我呸!”
“大哥别恼,钱掌柜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咱不好直接得罪他,万一回头他不卖咱们极乐丹了,咱们找谁说理去?”
“……哼!”青年一甩袖子,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我既说了就不怕他听见!开什么玩笑,我爹可是员外,又跟县令老爷交情不菲,那姓钱的脑子有泡才会得罪我这个主顾!”
“是是是,大哥说的都对。”
两人说着话人已经快走到门口了,经过戚月这桌时,大一些的那个青年正对上戚月探究的目光,没来由的头皮一阵紧。
一定是这女人丑得吓人,对!一定是这样!青年为自己找了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只在一个照面就被一个女人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