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人们的注意力总会落在她半张脸的胎记上,可胎记一旦除去,混血的标志就太明显了,容易让村里人议论原身过世的母亲和那个神秘的父亲吧?
原身的母亲过世那么久,还是让人家长眠的清静些吧。
而且出于本能的,戚月并不是很想让喻晨看见自己没了胎记的样子。
反正现在大家都习惯她脸上的胎记了,对她好和看中她能力的人从来不会因为一个胎记就轻视她,至于那些嘴碎的,本就不是同道中人,何苦跟他们一般见识呢?
总之经过各方面的考量,戚月最后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去改变现状。
这一次谈完,戚月明显对解喻晨身上的毒更加有信心了,特意背着钟秀秀在自己的药房鼓捣了一天,隔天就送了喻晨一小瓶药丸。
为了让他安心,戚月特意道:“我自己偷偷做的,连秀秀都没告诉,你放心,你的病在这里只有你知我知。”
其实全是从药坠里拿的,好些珍稀药材放眼整个县城都未必找的齐,贸然拿出来太惹人怀疑了。
药坠的秘密谁都不能知道,钟秀秀也不行,这是她的底线。
喻晨也没怀疑,问清用法后,当即就吃了一粒。
戚月道:“这一小瓶够你吃一个月,吃完了我再给你配,一定要坚持每天服用,不能断。”
想了想,戚月又说:“这药刚开始吃可能会有怕热的症状,都是正常现象,切不可贪凉,多汗对身体有好处。”
喻晨“嗯”了一声,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明明是他最先看中对方决定让对方给他解毒的,可目睹着戚月治好了一个又一个病人,对每个病人都很负责的样子,如今终于轮到自己了……
原来,被她照顾叮嘱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
戚月的话打断了喻晨的沉思,“什么?”
戚月蹙眉瞪他,不得不重复道:“我问你明天是不是还去县里,我跟宋大夫约好去进货的,你若去,顺带帮我把货带回来?”
喻晨点头,道:“的确要去县里买东西。”
闻言,戚月没忍住问:“你最近都买什么了啊?怎么天天往县里跑?”
就连前头刘婶都听说了这件事,在她去诊脉的时候偷偷问她,喻秀才是不是学了张常那老没羞的,去县里乱来了。
这种话自然是没必要跟喻晨复述,毕竟就算他真在外有了相好,那也与她无关,说出来倒好像她很在意似的。
喻晨看着她,笑容有些无奈,“你忘记了?我要帮你给老房子翻新啊。”
戚月恍然,他不说还真就忘了,这甩手掌柜当得,再没比她更自在的了。
随即又忍不住开始数落:“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这些日子天天往县里跑,得花了不少钱吧?回头给我列个账目,我都还给你。”
喻晨闻言,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句“不必”,见戚月似乎还要再说什么,便轻笑一下又道:“真要觉得亏欠了我,不若免了我来年的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