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喻晨停顿下来,看了戚月一眼,后者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喻晨收回目光,垂眸继续道:“他们一方不想我死得太突然,所以下了这个毒,指望我体弱多病,死得合情合理;可另一方只想我快点去见阎王,所以听说我中毒却没死后,故意找人把我推到池子里。”
戚月听得整个人都不太好,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果然,就听喻晨又道:“那时正值初冬,池子里结了一层浮冰,我掉下去就抽筋了,径直沉了下去,要不是有人恰好路过,豁出命去把我推上岸,我可能真就要如那人的意了。”
“可能这就是我寒症尤其重的原因吧。”
戚月蹙眉点头,“极冷极热本身都带着毒,侵入人体太过都不是好事,加上你本就中了毒……”
提起这个,戚月还是不能理解,喻晨到底是在一个怎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的?一个动辄能对五岁孩子下死手的地方,得是什么样的狼窝虎穴?
戚月也知再问就越矩了,因此没有多说,找出病因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最起码让治疗有了确切的方向,不用再让喻晨挨个试药了。
只是要用的好多药材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即使是药坠里可以无条件生产,她也觉得八千两银子收的太亏了。
眼见着戚月原本还挺欢喜,慢慢又变得有些蔫儿,喻晨不由好笑地看着她,良久见她也没什么反应,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脸上那个,每天都要洗掉吗?”喻晨漫不经心地问。
许是他的语气平淡得如同在问你待会儿想吃什么,又或是戚月心内只顾得上惋惜自己没挣到的那笔巨款,亦或是孕傻真的作在她的身上……
总之,在听到喻晨的问题时,戚月下意识道:“不然呢?晚上不卸妆,时间长了色素沉淀,我不就白浪费功夫治胎记了么?”
喻晨挑了挑眉,虽然听不太懂,但也猜到了大概的意思。
真是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
先前的现让喻晨以为,戚月一直以来都是在扮丑,却不想原来胎记是真的,但是被她治好了。
“胎记也能治么?”
喻晨说话的时候戚月已经警觉又懊恼地抬头看向了他。喻晨朝她勾唇一笑,眼里满是戏谑。
戚月恨不得咬掉自己那不听使唤的舌头,再看喻晨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显然是早就看出来了,却今天才拿出来消遣她。
索性也就破罐破摔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就承认了?喻晨笑道:“也没几天。”
戚月略一想,就猜到是钟秀秀那天的无心之言给喻晨提的醒。
见她彻底没心思隐瞒了,喻晨也就直言问道:“既然治好了,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戚月淡淡道:“没什么必要,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喻晨似有不解,可戚月却没打算解释。
总不能说她这张脸虽然跟前世有点像,五官却更立体深邃一点,有点像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