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喻晨,人家早都落完了最后一针,正看着自己,眼里还带着些许疑问。
戚月轻咳一声,语气不太自然道:“今夜就到这吧,你留在这里收尾,我回去睡了。”
说完,她朝杨兰点了点头,忙不迭跑了。
一夜无话。
翌日,戚月醒得比平时都要早些。
钟秀秀正从院子里抱了捆木柴回来,见了戚月便欢实道:“姐姐今天起这么早呀?早饭还要等一小会儿。”
戚月朝她笑笑,“不急,我还不怎么饿,喻晨起了么?”
“姐夫早就起了,说是出门遛马,走了好久了。”钟秀秀说完就抱着木柴进了灶屋。
戚月无所事事,便去灶屋和了点鸡食,端着出门喂鸡。
那天从城里买了鸡回来之后,喻晨就将院里的鸡舍重新收拾了一下,还将围栏稍稍往外扩了扩,给那些鸡留足了活动的空间。
那些鸡也不怕生,见戚月端着东西出来,都“咯咯咕咕”叫着往前凑。
戚月一边往里面洒鸡食,一边扭头朝马棚看了一眼。
要说起来喻晨真的是个很干净的人,马棚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点异味也闻不到。
食槽里的干草和水都很干净,像是刚放不久的,只不过马不在里面。
大清早出去遛马,马蹄声踢嗒踢嗒的还不得睡懒觉的都气死?
戚月压根没信喻晨的鬼话,那假秀才在外能装的很,肯定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落人话柄。
至于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戚月并不是很在意。他那陈年顽疾落在普通人身上,必然是没有那么厚的家底儿给他续命到如今。
是以也不难看出喻晨的真实身份非富即贵,搞不好身世还相当复杂,毕竟等闲家庭的孩子也不可能会中那样的毒。
这样一个人,哪可能整日什么事都没有就围着这一亩三分地打转。
戚月看着鸡叨完了食,才隐约听见马蹄声响起。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戚月端着已经空了的鸡食碗没有挪步。
马蹄声渐渐清晰,停在院门外,似是喻晨想从马上跳了下来,带起了一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响动,而后才见喻晨牵着马走进来。
那匹马像是溜达够了,进了院子也没不耐烦,倒是喻晨见了戚月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将马牵回了马棚,又卸了马鞍和缰绳,这才朝戚月走了过来。
“大清早在这杵着做什么?”总不会是在等我吧?默默咽下那句怎么都不太可能的猜想。
戚月木着一张脸答:“喂鸡。”
喻晨没作他想,只是盯着戚月带着胎记的那半张脸看了一会儿。
不知怎的,戚月少有的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好在钟秀秀及时解救:“姐姐,可以开饭啦!”
戚月默默松了口气,端着鸡食碗进屋洗手,没留意身后看着她背影没动的喻晨眼里的深意。
原来真的不是错觉,她脸上的胎记是画上去的。
戚月原也不至于暴露这么快,只是昨天听钟秀秀说胎记淡了,今早下意识就将颜料抹的重了些。
其实跟最开始也没什么差别,可怪就怪在钟秀秀无心之言已经引起了喻晨的注意,只要留心,还是看出了区别。
戚月不提,喻晨索幸也不戳破,三人平静地吃了个早饭,就听院门外似有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