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连接卧室有一整面开放式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还有一些精致的装饰摆件。
可此时,季雨眠脸颊微红的瞟了眼混乱的书架,他想起昨晚他跟阮羡从沙发滚到地上,后来地上凉,他又将阮羡抱去卧室。
但中途有些忍不住,他又把阮羡抵在了书架上。
书架承受不了重负,发出咯吱响声,有些书都堪堪的要落下去。
季雨眠觉得这书架是自己弄乱的,确实也有业务要整理一番。
更何况,这书架最顶上的一本书快掉下来了,要是砸到阮羡了怎么办?
他走过去,轻松抬起胳膊就触碰到了顶上的书。
可他正要把书放回原位,突然,一张纸页从这本书里掉了出来,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脚上。
季雨眠弯腰捡起来看,墨色的瞳孔震颤不止。
只见这竟然是一张被划得面目全非的病历单。
只有最上面的一行姓名写的是阮羡的名字,而底下的个人信息和病况全部被黑色的记号笔涂黑。
但这张病历单的最下面,署名着八个大字——
京城市佳宛疗养院。
第29章不许涩
阮羡醒来时,只感觉头似乎要炸开了,全身上下更是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这感觉比被大卡车在他身上碾来碾去十遍还要痛。
他抬起手揉了揉额头,却触碰到一片湿润润的毛巾,他烦躁的扯开毛巾,扔在了地上。
尝试翻身,可屁股就好像碎了一样的痛,让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无力的睁开眼,昏暗视线里自己的手,更像是被狗啃了一样满是红痕,甚至连指缝间都有红痕,完全可以看出把他手弄成这样的人有多变态。
而且细看,中指指尖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牙印。
阮羡气得几乎差点再次晕过去,脑海里昨晚的回忆也在慢慢回笼。
季雨眠那张冷峻而又纯情的脸,渐渐变成了沾满情。欲的脸,就像个疯狗一样把他按在书架上顶撞。
季雨眠!你真他妈是个畜生!
阮羡气得翻身,屁股却疼得他眉心紧蹙,额上更是直冒冷汗。
他真是小瞧这个被调笑几句就满脸通红的小秘书了!
他怎么敢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他死定了!
“咯吱”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
阮羡满脸痛苦的半倚在床头,抬起眸,宝蓝色的瞳孔冰冷的审视着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季雨眠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手紧紧捏住门把手,眼皮低垂,薄唇紧抿。
“吧嗒”一声,阮羡艰难的按亮了床头的开关,温馨的暖色吊灯瞬间亮了起来,昏暗的卧室被暖光环绕。
“季、雨、眠。”阮羡连名带姓的道。
因嗓音嘶哑,他这声音像是从破风箱里发出来的一般。
季雨眠脊背一颤,猛地回神。
他抬起眸,就看见了暖光灯下满脸愤怒的阮羡,冷峻的脸上立马露出慌张的神情。
“阮……阮总……”
他谨慎地走到床边,却看见被阮羡丢在地上的毛巾,正弯腰捡起来。
阮羡看了他一眼,气愤声道:“跪下!”
季雨眠弯腰的动作顿住,手上还拿着湿漉漉的毛巾,抬眸有些迷惑的看着阮羡。
阮羡气得眉头紧蹙,宝蓝色的瞳孔冷冷凝视着他。
这还是季雨眠第一次看见阮羡如此生气的一面,顿时就有些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更别说,他刚刚看到的那份病例单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直到阮羡发出一道不耐烦的气音。
季雨眠连忙捏着毛巾,乖乖的跪在了床边,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阮总……”
阮羡头疼欲裂,直接拿起床头柜的闹钟,丢在了季雨眠身上,“你他妈都对我干了什么?”
季雨眠身强体壮,那闹钟砸在他胳膊上,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那闹钟很快被弹开,“咕噜咕噜”滚到了实木地板上。
“对不起,阮总,我……我会负责的。”
“负责?”阮羡气得胸膛不停起伏,被子往下落,又露出那些难堪的红痕来。
他愤怒的一手捂住被子,一手去摸床头柜,但床头柜上已经没东西让他可砸了,他大骂道:“负你妈的责!”
“阮总,你别生气…”季雨眠伏小做低,乖乖捡起地上的闹钟递过去,让阮羡再砸他一次。
阮羡气得眼红,一掌拍飞了季雨眠手上的闹钟,气道:“你躺在床上让我干一顿!我就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