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看着突然出现的摄政王,白苏和白川都是一怔。
“摄政王殿下……”
顾明琛看着面色苍白如雪的南星晚,眉头皱了皱,他伸出两指搭在南星晚的手腕上,只觉得那手腕纤弱地一折就断。
那脉搏细若游丝,时断时续,情况果然如夙风所说,十分危急。
更重要的是她体内经脉被重重寒气阻隔,血脉运行不畅,再这么下去,只怕是要危险。
他对白苏道:“扶好她。”说完便伸出手掌抵住她的后心,源源不断的至刚至阳的真气传入南星晚的体内,那霸道至极的真气宛如一把锋利至极的刀刃,将南星晚体内的寒气驱散。
可是那寒气十分顽固,很快便有要凝结到一处的趋势。
顾明琛眸色稍沉,对夙风吩咐道:“将百里先生请到忠勇侯府。”
夙风忙领命离去。
白川眸光一闪,百里先生,神医百里越?竟是在摄政王的府上吗?
有了顾明琛的真气,南星晚虽然未醒,脸色倒也缓和了一些。
马车一路行到了忠勇侯府的府内,等马车停稳,顾明琛便将南星晚横抱起来下了马车,对微微瞪大双眼的白苏道:“愣着干什么?她的院子在哪里,还不带路?”
白苏忙在前方引路。
到了揽星居,顾明琛将人放在榻上正要离开,衣襟却被南星晚紧紧抓住,那手指纤细修长,却苍白毫无血色。
顾明琛垂眸看着躺在榻上纤弱到极致的南星晚,丝毫没有醒着时的那般气定神闲,谋定后动,也没有对着他时的那般滴水不露,狡黠灵动,更没有对敌人下手时的那般狠辣无情,决绝果断。
她双眸紧闭,眉头紧蹙,脸色白得近乎透明了,气息微弱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宛如一尊没有生命气息的琉璃美人,美丽却毫无生机。
她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似是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可是却咬着牙不肯哭出声来。
即便在这样痛苦无助的时候,也不肯将柔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脆弱到了极点,也倔强到了极点。
突然她的唇微动,似是说了一句什么,可是凝神一听,却仿佛梦中呓语,模糊不清。
“小姐说了什么?”白苏问道。
朱颜摇了摇头:“声音太小,什么也听不到。”
顾明琛神色微动,他定定看着南星晚,眸中神色深沉。
他的耳力惊人,别人听不到,他却是能的。
她说的是,父亲母亲,不要走……
只有这七个字,却字字如重鼓敲击在他心上。
他才恍然想起,她如今也只是个不过十七岁的小姑娘家而已,是个该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若是南侯爷和侯夫人还在,她也该是被捧在手心里温柔呵护的珍宝。
她原本不该长成如今这般满身防备,凌厉决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