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在南流景的明辉轩里放了四个容貌极美的侍女,可是在南沐安的竹澜院里却一个容貌能过得去的侍女都没有。
贴身伺候南沐安的都是小厮,几个相貌平平的丫鬟都在院子里做些洒扫的粗活,等闲根本连屋子都进不去,更别提能和南沐安说上一句两句话了。
陈氏将南沐安看的如自己的眼珠子一般,一辈子的指望都在他身上,盼着他金榜题名,给自己挣个诰命回来呢,又怎么会允许有狐媚子勾搭她的宝贝儿子,坏了他儿子的心性呢?
南沐安这些年倒也没让人失望,年纪轻轻就考出个举人来不说,也从不见他将心思放到美色之上,也真是将心思都放在了读书上,常常苦读到极晚。
因此陈氏倒也对南沐安放心至极,每晚派人给他送去一碗羹汤来,让他补补身子。
以往南沐安喝了这羹汤还能再苦读一会,可是今晚不知为何,这羹汤喝下去,下腹似有一团火,无论如何也浇不灭。
往日总能再苦读一个时辰,可是今日那书卷上的字他连半个都看不进去,脑海中那张清冷又艳绝的脸总是挥之不去。
他烦躁地将书卷扔在书案上,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句:“备水,我要沐浴。”
水很快就备好了,南沐安将小厮都赶了出去。
他靠在浴桶之中,温热的水波微微晃动,不知为何他又突然回忆起那一团绵软细腻的触觉,下腹那一团难以纾解的燥热更加磨人,荡漾水波下有什么在慢慢苏醒……
他的额头慢慢渗出点点细汗,心中欲火越来越炽热,几乎要将他吞噬,突然他抬头看见一旁散落的衣衫上,那片雪白巾帕正静静躺在上面。
他伸手抓在手心,幽深眸子看了片刻,缓缓将它盖在脸上,右手探入水下,水波荡漾得越厉害,他的身体越绷紧,片刻之后他突然出一声极隐忍压抑的低吼……
入夜,杏花巷内大半人家都入了梦乡。
突然一阵喧哗砸门声传来,将人从睡梦中惊醒,一盏接一盏的灯亮起来。
然而没有一个人将门打开,看看外面究竟生了什么事。这里住的大都是无权无势的百姓,深夜喧闹,必不是什么好事,没有人因为一丝好奇心的驱使,就贸然开门,引火烧身。
因此,尽管那一伙穷凶极恶之人将巷尾那家的门敲的山响,也没有一个人出言制止。
“开门!开门!”
“快点开门!”
终于,吱呀一声,那扇红漆木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清冷绝艳的脸,声音冷冷:“你们找谁?”
这伙歹人没想到这门后竟是这样一张动人心魄的脸,顿时愣怔在原地。
为之人很快反应过来,他恶狠狠地道:“找谁?老子找彭三爷!”
美人轻轻皱眉:“你们找我家老爷?可是我家老爷外出行商已经三月未归了。”
“不在?”为之人从怀中掏出一份借据在她眼前晃了晃:“彭三爷一年前跟咱们借了白银五百两,说好如期归还,可是这日子都过了十几日了,也不见彭三爷上门。兄弟们只好不请自来了。小娘子,快将彭三爷请出来吧。”
其余人也恶声道:“咱们老大的耐性可一直不怎么好啊,要是让咱们等急了,”他上下打量着这绝色的美人,眼中淫光闪烁:“那咱们可就不客气了……嘿嘿……”
那美人被这些人用下流的目光盯着,身子颤了颤,往后退了几步:“我家老爷确实不在,我也不知他何时回来。若是他回来,我一定让他……”
“哈哈哈小娘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彭老三莫不是想赖账,兄弟们,给老子进去搜!”
瞬间,这伙人便肆无忌惮地冲了进去,将屋内的摆设好一阵打砸,箱笼被翻得乱七八糟,就连被褥也被扔在地上,屋内顿时被打砸得凌乱一片。
“你们!你们住手!”那美人被这伙歹人的强盗般的行径气的浑身颤抖,可是那些人却如没听到一般继续打砸。
“啧啧,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美人,你住在这里可真是委屈,你还不知道吧,三月前南边大水,你家男人早就被大水冲走了,这会子,怕是连尸都泡烂了。”
那为之人脸上露出一个淫笑,慢慢逼近那美人:“让你这般美人独守空房,真是可惜,不如你跟了我,我定让你知道做女人的销魂滋味,如何?”
那美人听闻此言,一张俏脸顿时变得雪白,她不敢置信地颤声骂道:“你胡说八道!我家老爷怎么会死!你们这些胡作非为的东西,我家老爷回来……”
“哈哈回来?他回不来了,这三月来他可有任何音信传来?”他慢慢逼近那美人,淫笑着向那美人脸上摸去。
“住手!”
一声怒喝声传来,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官服,正一脸怒容地站在门口,正是南潍盛。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深夜骚扰百姓,寻衅滋事!”南潍盛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歹人们见来人身穿官服,面色威严,稍显惊慌,但为那人很快镇定下来,他谄媚地笑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南潍盛冷哼一声,“恕罪?你们强闯民宅,肆意毁坏财物,岂是一句恕罪就能了事的!”
歹人们纷纷告罪,为那人更是连连磕头,“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求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回吧。”
南潍盛思考片刻,严厉说道:“念在你们初犯,本官暂且饶过你们。如若再有下次,定然严惩不贷!还不快滚!”
歹人们如获大赦,赶忙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待歹人离去后,南潍盛转身看向那美人,关切地问道:“你可安好?是否受惊了?”
美人微微颔:“多谢大人出手相助。”她轻声说道。
“不必客气,这是本官分内之事。”南潍盛看着她此时娇弱无助如风中弱柳的模样,心中不禁激荡不已,直想将人搂在怀中好生安慰疼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