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景文料想的一样,顺利进入金陵府衙。
放下女子二人,“把马牵去后院”持械府卫的随手一指道。
景文赶忙点头哈腰,一边应着,一边牵马向后院走去。
然而,白蓝披肩的姑娘未有跟随着进入府室。
而是直直站立盯着远去的马车,准确的说是盯着马车夫。
府卫们疑惑着看着眼前的姑娘,姑娘眨眨眼睛。
扭过头来对着府卫莞尔一笑,追碧衣姑娘而去。
马厩里,景文一边搬来草料,抖动着放入马槽,一边四周观望着。
府衙马厩呈方形,守卫寥寥几人,分散着站着,四面停有数辆马车。
来来回回的车夫、佣人们,或搬运着草料,或整理着马匹车辆,无人注意这新来的马车。
景文扔下草料,拍拍手,迅往前院走去。
“老孟!你在那里干什么,把马迁过来”远处传来喊声。
喊叫之人见景文未回应,边放下手中活。
摆手继续喊道:“老孟!你聋了?马队在这里,你要去哪里”。
景文这时反应过来,似乎是在叫自己,景文低头一想,捂起肚子,弯腰继续向院外走去。
喊人者一愣,指着景文的背影对身边众人骂道:“这个老孟,就屎尿多”。
走出马厩,景文四下一扫,未见府丁侍卫,迅跑入花圃。
来到院墙下,蹬墙抓檐上房,一气呵成,快步疾走。
匍匐在瓦片上,静观四周。
金陵府衙院落有序,进出有矩,诺大个府衙。
唯有东南一院说话声、脚步声嘈杂,景文几步跃至此,俯耳贴瓦探听着。
此时厅内,张禾闭目正坐,一手按佩刀,一手指轻敲着扶手,座下两边坐着站住十数人。
有的皱眉看着张禾,有的低头与身后人耳语,有的与旁座人轻声交流。
“米大人到!”,洪亮的声音穿堂而过,众人随声望向厅门处。
张禾缓缓睁开双眼,正见米诚迈步入堂。
米诚神色肃重,向众人示意后,正座于张禾旁。
米诚看向张禾,张禾目不斜视。
米诚环视众人道:“各位金陵宗家,今事出有急,遂邀各家来商,我身旁这位张大人,是朝廷特使,身负皇命而来,今邀各家,也是为赴皇命”。
众人听闻,起身问好,张禾一挥手,身边侍卫从腰里亮出皇城令牌,示与众人。
张禾道:“各位宗族大家,本未想叨扰,但身负使命,途遇麻烦,不得不来请各位给予帮助”。
米诚接道:“因事紧急,张大人特来府中与各位相借千两黄金”。
米诚还未说完,厅中众人便已杂乱起来。
“米大人,我们虽族中多了几人,被枉称了家族,实则与平常百姓并无大差距,今日有幸见到特使,有幸聆听皇命,实在是三生有幸”。
“然这千两黄金,老朽敢断言,这堂中各家倾家荡产都未必能凑齐呀”。
“是呀,特使、米大人,在座各家非官非势,平日里靠做些小买卖,维持家计,如此短的时间里,砸碎骨头也卖不得千两黄金呐”。
米诚听闻,脸色铁青,平日里,一个个讲排场,生怕落了谁家之后。
现在一个个哭穷起来也是厉害的很。
张禾敲了敲桌子:“各家说说能筹多少”。
“知大人皇命在身,我穆家能向大人捐上黄金五十两,即刻去拿与大人”。
“我家虽不比穆家的家大业大,但为皇上卖命,也捐五十两”。
穆家老者一听,指着道:“申老二,你别胡扯,你家涉商十多路,往来南北通四海,我家仅一茶道如何与你比拟,你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
申家欲要答话,一旁的年轻人:“穆家、申家、贺家,家大业大,生意兴隆,贵为大家之,但凡金陵城内谁人不知”。
“我罗家虽家势不及,但仍愿出六十两,以表对皇上的忠心”。
张禾望着眼前你争我夺的态势,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盖。
米诚见状,喝停众人,拱手:“张大人息怒”。
扭头对各家道:“皇命不可违,虽与尔等相商,但必要一结果,下面我派与各家,穆、申、贺每家一百二十两,其余各家八十两,即可差人回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