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突然传来顾诚的叹息。
“什么?”隋唐有些疑惑的侧身问道。
“可惜,咱们再也见不到这位韩少将军了。”顾诚遗憾的摇了摇头。
隋唐闻言一愣,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顾诚一眼,笑着回应道:“等咱们去了太平京,说不定还能遇到呢?”
“你以为他还能回得了太平京?”哪知他话音方落,顾诚便若有深意的反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你这怎么跟我说话,也开始打马虎眼了。”隋唐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
顾诚智深若海,常常说话云山雾罩,这是他的习惯,隋唐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可这样的方式此时用在他的身上,却让他的心中犹如猫抓一般难受。
“此地距离敬城不过区区六十里,渭城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诚先是提出了问题,紧接着不等隋唐回答,他便又接着解释了起来。
“据我所知,田辟疆手里只有四万五千人,除了他直辖的三万人,便只剩下许元冲的五千南岭驻军和韩栋的一万渭城军,可如今渭城军被围长达两日,却一个援兵未见,若不是咱们恰好路过。。。。。。”
顾诚并没有将话说完,而是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注视着隋唐。
隋唐沉默了,他开始将头低下,顺着顾诚的思路,一直延伸。
“我明白了,渭城军被围,而援兵未至,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援兵被阻,要么是压根就没有援军。”
隋唐猛吸了口气,神情开始郑重了起来。
“不错,若我所料不差,此刻,田辟疆必然已经拿下了敬城,果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顾诚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好,若真是如此,那韩栋身死,韩邪必然是要去找田辟疆讨个说法,以田辟疆的手段,韩邪焉有命在?”
在顾诚的引导下,隋唐终于将此事想明白了。
随后,他立刻开始担心起韩邪来。
“你说你怎么不早说?”隋唐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此时,韩邪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即便他麾下尽是骑兵,但在这洪河河谷也不见得能追的上。
顾诚闻言苦笑,他也是方才想明白的,谁能想到那田辟疆竟然如此疯狂。
南河郡城可还盘踞着十数万永生军,他竟然敢用一万军力换取敬城。
实在难以理解!
“常啸,你安排人押送俘虏回南历城,我带铁林和武川二军先行前往敬城,你们随后赶来。”
隋唐已经顾不得再多做停留,他在一连串的安排之后,便率先带着六千骑兵向敬城方向追去。
韩邪年少有礼,其父为国战死,此等人若死于敌人之手,隋唐无话可说。
可若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那他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区区六十里地,韩邪带着满腔愤恨全赶路,那些身披创伤的士兵渐渐被拉了下来。
等到他赶到敬城脚下,身后渭城军竟已不足五百。
“少将军,你看。”身后一个韩栋的亲兵指着城头上的旗帜,满腔愤恨。
田辟疆所为,在昨夜里已经被剩下的渭城军尽数知晓。
此时,眼见城头上田字大旗正在迎风飘扬,韩邪和他身后的渭城军士兵顿时愤恨难平。
战场杀伐,他们可以不惧死,但他们讨厌出卖和背叛。
这一刻,五百渭城军士卒猩红的双目中涌动着浓浓的杀意。
“走,随我入城,我要去找田辟疆问个明白,为何要置我上万渭城将士于死地。”
片刻的沉默之后,韩邪那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在敬城下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