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小欢乃小主人之法器,小主人如何想,小欢便如何说。
时茜沉默了,果真是自己所想那般,只是辰王妃为何要谎称自己患病,且还言称将不久于人世呢,莫非仅是为了与辰王和离?
可若真是为了与辰王和离,辰王妃如梦又为何会突然萌生出这般念头呢?辰王身上的蛊,已然被自己解,辰王的身体亦在逐渐康复,三年之后,自己便可打开辰王的胸腔为辰王做手术,将辰王外置的心脏移回体内,届时辰王便与常人无异了。
这些辰王妃如梦可是心知肚明,辰王妃身为辰王的眷属、妻,自己从未对辰王妃隐瞒过辰王的病情,简直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往昔辰王心脏外置,命悬一线,辰王妃对辰王忠贞不渝,不离不弃。如今辰王即将痊愈,恢复健康,辰王妃却反倒要和离,这究竟是何缘由啊!时茜突然灵光一闪,心下一沉,莫非辰王妃是遭人胁迫,被逼无奈?辰王妃乃是皇后的亲侄女,能胁迫她的人,想必唯有皇帝或者皇后了。
时茜忍不住破口大骂,皇帝、皇后简直不是东西,自家儿子辰王患病时,就逼迫辰王妃如梦下嫁辰王,如今儿子病愈,又逼人离异而去。
小凡道:“小主人,辰王妃如梦乃是自愿离开,并未遭人胁迫。”
时茜:“小凡,你在辰王妃如梦的人魂记忆里,当真没有看到她被胁迫的迹象吗?”
小凡:“是的,小主人。小凡未曾在辰王妃如梦的人魂记忆里现她被胁迫的蛛丝马迹。小主人,是否需要小凡更深入地读取辰王妃如梦的人魂记忆呢?”
时茜:“不必了。若她未曾被胁迫,那便也无甚大碍了。”
小凡:“小主人,小凡在辰王妃如梦的人魂记忆里,现了一些与小主人您有关的记忆。”
时茜:“什么记忆?是关于我的吗?我且想想,我与辰王妃的交情虽说不上深厚,却也勉强可称得上有些情分吧,而且我觉得我们二人相处得还算融洽愉快。”
小凡:小主人,辰王妃亦是如此想法,故而她如今欲要离去,却无法与您辞别,心中自是存有几分憾意。
时茜闻得小凡此言,不禁面露诧异之色,沉默须臾,方才与小欢言道:“小欢,现今辰王妃可仍在上京城中?”
小欢:“昨日邱震廷将辰王签署的和离书带回王府交予辰王妃后,辰王妃便星夜兼程,匆匆离开了辰王府,离开了上京城。”
时茜:“昨夜连夜离开上京城,莫非是有人为辰王妃打开城门,放她离去?”
小欢:“皇帝遣徐福徐公公在城门处恭候,待辰王妃抵达城门后,徐公公便让守城的兵士为辰王妃开启了城门。”
时茜:“如此观之,辰王妃的离开与皇帝怕是难脱干系。小欢,而今辰王妃身处何地?”
小欢:“小主人,辰王妃现今在上京城城西十里之外,于一个名曰星辉农庄的庄子里。那庄子乃是辰王妃的嫁妆,辰王妃事先已命人将她的嫁妆悉数搬至那个农庄之中了。”
时茜:“听小欢你这般说来,辰王妃似乎是早有筹谋啊!”
……
时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决定前往星辉农庄,探望辰王妃如梦。夜幕降临,戌时已至(北京时间晚上八九点),时茜身披隐身斗篷,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御风而行,直抵星辉农庄。进入农庄后,在小欢的引领下,时茜来到了辰王妃的落脚处。
辰王妃此时尚未入眠,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视着窗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一个小丫头轻轻走了进来,轻声对辰王妃说道:“姑娘,夜深了,该歇息了。”
辰王妃听到小丫头的话语,缓缓转过头来,看了小丫头一眼,略带歉意地说道:“本……我又忘了……”
小丫头好奇地问道:“姑娘,你忘了什么?”
辰王妃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
小丫头赶忙解释道:“这也难怪,我是今日才被买过来伺候姑娘的。在家时,爹娘也没给我起个正经名字,一直就大丫、二丫、三丫地叫着。要不姑娘,您给我起个正经名字吧!”
辰王妃听了小丫头的话,抬头望了一眼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说道:“那你以后就叫明月吧!”
小丫头听了这话,喜出望外,急忙跪下磕头,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姑娘赐名。”小丫头心里暗自思忖着,姑娘给自己赐名了,应该就不会再把自己卖掉了吧!她对现在的主子甚是喜爱,姑娘不仅长得美若天仙,脾气还格外温柔,出手更是阔绰大方。自己只不过做了几件让姑娘满意的小事,姑娘就赏赐了自己三个银裸子。
自己用手掂了掂,一个就有二三两重,三个足足有十两银,这可够买十个自己了。
辰王妃轻启朱唇:“明月,去将邱护院请来,我有要事交代。”
小丫头闻声而起,应诺一声后,便如疾风般匆匆离去,去寻那邱震廷了。辰王妃忽地幽幽一叹,喃喃自语道:“不知贞瑾此刻在做甚?”
身披隐身斗篷、静立于辰王妃身后不远处的时茜,不禁微微一怔,心下暗忖,辰王妃莫非是想到了自己?自己与辰王妃的情谊,似乎并未如此深厚。时茜沉思数分钟,悄然解下身上的隐身斗篷,而后轻移莲步,走到辰王妃身侧的椅子上款款落座,接着示意小欢解除对自己的屏蔽,好让辰王妃能够瞧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