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一直都在,下午那名三眼士兵尿尿,回来的就是他。谁也没注意到,他扬起手里的兔子的时候,手指捏了个“拈花一笑”。
别人看不懂,伊曼不会看不懂。她看见了那个手势,马上就知道有救了。同时她也想到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藤原武并不知道他的血仆主人来了,如果知道,他绝对不敢那么放肆。为什么他不知道?说明张哲翰并没有和他联系,对他完全不信任。
要救伊曼,藤原武毫无疑问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既然张哲翰没动用他,就是准备把他卖了,所以伊曼不到一分钟就高喊“尿尿”,于是就有了藤原武被识破,被迫将功补过的戏码。
“他欺负我!”伊曼跺脚道。
“回头再找他算账。”张哲翰掣出天象雷戟,“没时间了,出去再说。”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张哲翰放开伊曼,往门口走去。
他没想杀人,也没时间杀人,刚才运行菜刀已消耗了7o%的体力,只是想找个人砍上一戟回蓝。
藤原武带着三眼士兵冲进院子,张哲翰正准备掠出挥戟,突然感到强烈的威压,一个绿色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不好!
张哲翰就地回掠,捞起伊曼,扔出两颗手雷,两腿一蹬,冲向瓦顶,举起雷戟一搅。
瓦片搅开一个大洞,两人破顶而出,掠向半空,张哲翰把伊曼紧紧抱在怀里,释出玄鹰,玄鹰把两人包裹,振开长翼,往上爬升。
“轰!轰!”“轰轰轰!”
下面传来两声爆炸,子母弹崩向四面八方生二次爆炸,庭院顿时浓烟滚滚,闪动的火光中,张哲翰看见一点绿光闪了一下。
一束极细的极光,从硝烟中射出,划破夜空,激射而来,射在玄鹰腹部,玄鹰剧震。
玄鹰同样是神佚物,极光射不穿鹰腹,巨大的冲击力把它推向高空,翻滚着消失在夜空中。
一口鲜血喷在张哲翰脸上,伊曼双目紧闭,软软的一动不动,刚才极光射在鹰腹上产生的非贯穿性损伤,全部作用在了她身上。
“伊曼!伊曼!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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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斯的庭院已被炸成废墟,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扒客厅位置的瓦砾。
轰的一声,废墟中摇摇晃晃长出一个彪形大汉,赤裸的上半身被藤蔓般的深绿色绳索捆着,满头满脸都是血。
两名特战队员连忙跃过去把他抱住,从瓦砾中“拔”了出来。
冯·曼施坦因环视一片狼藉的庭院,吼道:“怎么回事!”
范·迪赛尔抬起血糊刺啦的光头:“张翰……”
冯·曼施坦因打断道:“我知道是张翰,你不是说随便就能捏死他吗?”
“五五开……”
冯·曼施坦因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五五开,哪怕是半神,中了五五开也会变成和小杂鱼一样的小杂鱼。
“啊,啊,啊!”范·迪赛尔突然出痛苦的叫声,上半身藤蔓般的深绿色绳索慢慢收紧,骨骼嘎巴嘎巴作响,结实的肌肉被勒得凹陷。
冯·曼施坦因突然笑了,范·迪赛尔怒道:“老子疼死了,你还在笑!”
“马上就不疼了。”冯·曼施坦因刚说完,绿绳一松恢复原状,范·迪赛尔喘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张翰在告诉我,别收紧那个女仆身上的绳索。”冯·曼施坦因缓缓道。
“啊?”
冯·曼施坦因继续问道:“你杀了他的女人,他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杀你吗?”
范·迪赛尔回想起刚才那恐怖的菜刀,心有余悸地摇摇头。
冯·曼施坦因不无骄傲地说道:“你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在女仆身上捆的绳子,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张翰虽然救走了女仆,那根绳子却解不下来。”
范·迪赛尔这才意识到在鬼门关走了一回,汗如雨下:“那我怎么办,就这样捆着吗?”
冯·曼施坦因道:“除非我收回绳索,否则张翰也不会把你放开。”
范·迪赛尔打了个冷战:“那他要杀我岂不是很简单,只要收紧这根绳子就行了?”
“不要怕,”冯·曼施坦因安慰道,“绳子的功能是捆缚,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勒不死孙悟空一样,不会勒死你,只是有点难受而已。”
“有点?你来试试!”范·迪赛尔叫道,“还不赶紧把你那根破绳子收回来!”
冯·曼施坦因摇头道:“不能收,收了我们就彻底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