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翻了个身、扑腾甩下几尺那一刻,只见个黑影咻的顺着绳子窜下来、一手抱住了男子,一手仍攥住绳子。
当一股熟悉的、清幽的香气冲进元无忧鼻息里,她还不忘补一句:“冒犯了。”
有些君子风度,但不多。
头昏脑胀中,他被她调正了身体,能感受到麻绳被她紧紧勒在自己身上,一圈一圈的。
他不明所以的挣扎了一下,耳边随即传来她严厉的警告:
“别动!孤可不想跟你一起死。”
于是上面的人拉绳子,下面的风陵王也一手攥着维系自己命脉的麻绳,一边抓住捆着那个禁军的后半段绳子。
再次爬上城墙后,周国这几个也没人敢再叫嚣了,倒是一直言行沉稳的女王爷,从容地把缠在禁军身上的麻绳解开。
在她收回爬山虎的功夫,摇摇晃晃站起来的禁军眼神阴郁道。
“刚才的事我不服,我畏高。”
“你宁死不屈的脾气我很欣赏,还想打是吗?”
“当然!”
这个禁军话音未落,便拔剑出鞘,却才刚劈出来,就被她格挡弹开,随即一剑封喉。
元无忧是钻了他惊魂未定的空子,也现了他的破绽,那就是大局观略逊,情绪也没她沉稳冷静。
这个禁军也没愣神,堪堪躲过她的剑尖,还不忘给她下腿绊!
元无忧将计就计、借力打力,反而将他绊倒!
于是不出一回合的缠斗中,元无忧还是险胜。
当她踹翻那个禁军,踩在他胸口时,满眼胜券在握,俯瞰脚下败将的胜利者姿态尽显,威风霸气。
刚才周国的几个人还在为元无忧担忧,如今见女王爷又占据上风,又有些不甘。
宇文直直言不讳地讥笑,“难怪连兰陵王那种死木头都喜欢你呢,你这种拿命调戏人家的行径,很容易俘获男人的芳心啊。”
尤其是尉迟运那个弟弟,看的气急败坏!
“混账!把你的臭脚丫子挪开!阿运你快管管她!”
甭管旁人怎么叫嚷,元无忧也不为所动。
她只居高临下地,睥睨脚底下的禁军。她眼神极具威慑力,无形的压迫感劈头袭来。
“打够没有?该告诉我,你是元家什么人了是吧?”
“把脚挪开!”
躺地下的男子倔犟地咬着后槽牙,双手抓住她的脚踝,仰头拿锐利阴寒的眼睛瞪着她!
“认输了吗?可别我一放过你,你又搞偷袭。”
被她踩在脚底下的禁军索性将双臂展开,往地上一摊,却眼神倔犟道,
“你很沉稳,似乎无论遇到什么突状况都面不改色,胜券在握,我就输在这点了。世上到底有没有事,能影响到你啊?”
“当然有,不过你没那影响我的机会,我总有万全之策。还想打吗?”
“结束了。不打了。”
听见他语气颓废的认输了,元无忧这才躬身,朝躺地下的禁军伸手。
“把手给我,拉你起来。”
他拍掉她的手,“用不着。你起开!”
就在这时,被扎在墙垛凹陷处的爬山虎钢爪、忽然晃动了两下,随即突然上来一只手!
躺着的禁军一眼就瞧见了,登时惊恐地看向她身后,刚喊出个“看你身后!”
——就正瞧见有个鬼脸冒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