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要给哥你说亲?”常升插言道。
“说亲?说什么亲啊!”
“你想啊,上次大姐嫁给太子,不是让你和舅舅进宫的吗?”
“也是啊!”常茂琢磨,“难道说皇后娘娘想和咱家结亲?”
“说不准,是想把哪个公主嫁给你!要真是这样的话,哥你就是驸马了。国公爷、国舅爷再加驸马爷,这在咱大明朝可是独一份儿啊!”常升笑嘻嘻地说。
“是吗?哈哈……”听常升这么一分析,常茂不由得喜上眉梢,心中的怨气也一扫而光,恍惚间看见了高头大马、凤冠霞帔。
转眼第二天,常茂虽身居国公爵位,却没有实职,不用参加朝会,所以日子悠闲得很,可以睡到人间饭熟时,不像那些有职司的,四鼓咚咚起着衣。
常茂吃过早饭,梳洗完毕,身着大红公服,坐着轿子去往西华门。从门下轿,说明来意,在内侍官的引领下,一路去往坤宁宫。
一路上,常茂的心怦怦直跳,手心里出了不少汗。引领者到了偏殿门口,常茂在外候着,自有女官进殿通禀。
接到许可之后,常茂进入殿内,当即跪地施礼:“臣常茂,叩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一女子声音说道。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常茂心中好奇,缓缓站起身来,也不敢抬头,等着皇后话。
“把头抬起来。”那女子又说。
常茂心想,必是皇后娘娘想看看他的容貌,于是慢慢地抬起了头。
“啊!姐,怎么是你啊!”看清前面的人,常茂大惊,坐在他面前的正是常秀,方才说话的也是常秀。
“怎么?很奇怪吗?你以为是谁?”常秀好奇地问。自打常茂一进门,常秀就现他有些奇怪。以前每次叫他入宫,哪儿像今天这么规规矩矩,甚至还有些拘谨。
“家里人说,是皇后娘……”常茂话到嘴边,突然一愣。
“啊,原来如此,我倒是给忘了。”常茂小声地说。朱标在登极诏书里已经明确尊母为太后,册立常秀为皇后,虽然还没举行仪式,但是相关的称呼都已经改了,否则叫起来就乱套了。
“哎!”常茂长叹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儿了。
“叹什么气啊?怎么?看到是我,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啊,没失望,没失望。蒙皇后娘娘召见,荣幸得很。”常茂回答。昨天娶公主的美梦一下子破灭了,常茂感觉无比失望。
“坐下吧。”常秀说。
“不知姐姐叫我来,有什么事儿?”常茂坐下便问,完全没了先前的拘谨。
“你年纪轻轻,便身居国公,要知足……”常秀开口说。
“要严于律己,要管束家人。”常茂接话,“姐,这几句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长茧子了,也得听着。”常秀严肃道,“此次恩旨里没有咱们家,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怨气。”
“臣不敢。”常茂暗顶了一句。
“这还不是怨气?”常秀也不生气,“开国六公爵中,唯有你是靠着父荫,没有实功,所以也没有授实职,这说明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常茂没说话。
“这次加恩,连曹国公府只字未提,你还有什么可怨的呢?论亲疏,曹国公府不在咱家之下,论功劳,你拍马也赶不上曹国公。”
常茂点点头。
“弟啊,功劳要靠自己去挣,而不是坐在家里吃老本儿。若是无故加恩,岂不是说陛下任人唯亲。”
“那曹国公功劳不小,为何不加恩?可见,也不是任人唯贤。”常茂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