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犯”这三个字犹如五雷轰顶,何晓月呆住了,“凶杀案”“嫌疑犯”,这两个词加在一起,不用多说也知道生了什么事了。她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展到这个地步。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被被杀的人又是谁,但若是当初自己为她牵线搭桥,让她和吴新生相会,说不定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想到此,不由地既悔又恨。
若是自己为了做生意,硬生生把周素娘给逼迫成了凶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她原本想再问些详情,外面杂役来通报:吴新生被叫来了。
何晓月原想等警察走了再向吴新生打听消息,没想到警察并没有在万紫阁询问他,而是直接把吴新生给带走了。
郭熙儿看得愣,待警察都走了。这才悄声问道:“晓月姐!这不会是奸夫淫妇合谋杀人……”
“你胡说什么!”何晓月浑身抖,“能不能盼着别人点好?!”
“是是,”郭熙儿吐了下舌头,“可是这警察把新生哥给抓走了……”
“只是叫去问话,又没拘捕。”
郭熙儿刚想再说什么,值班经理过来说刚才办公厅工作人员回电话了,问有什么事情。
“我自个去和他说。”郭熙儿忙不迭说,自顾自的跑去了。
何晓月心想,这倒是个有利的渠道。当下抓住郭熙儿的胳膊,低声道:“你让他们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几天,两人都失了兴头,下了班也不再逛街吃饭了,随便吃点东西就回宿舍休息了。言谈之中自然少不了周素娘的案子。
案子一点消息也没有,不但周素娘杳无音信,连着吴新生也没有回来。
郭熙儿虽然请办公厅去打听此事,但是刘翔现在并不在临高,要打听事就不是举手之劳,一时间也没什么消息传来。
这几日她们又接到了新的订单:是从浙江搬迁到临高的大户,在这里安顿下来,便要给全家女眷做衣服,尤其是时新的“澳洲新款”。何晓月和郭熙儿也分配到了对口服务的VIp客户,一下又忙碌起来了。
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二人得不到什么消息,渐渐也把这事从心头撂开了――毕竟周素娘和她们非亲非故,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谊。只是平日里提起她,总少不了一番慨叹。
这天正是“十四”,按照元老院的规定:每月公休两天。工商企业可以自由决定具体日期,公务部门则固定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放假。万紫阁虽是商业单位,但属于“国企”,萧规曹随也是这两天休假。
每到月末和十四这天便是元老院治下的“周末”。若无要紧的工作,大多数企业单位吃过午饭便可自便。何郭二人忙了半个月,期间又遇到周素娘这这档子事,二人的神经都绷紧了,都觉得疲惫不堪。
原本打算在宿舍休息一天,没想到去信箱取信却等到了明信片,正是陈识新寄来的,邀请她们第二天到椰林照相馆来参观。
二人收到明信片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桩邀约,当下决定明天就去赴约,权作散心。
“识新!”黄耀民吆喝着来实习的小伙子,“化工厂送来的药品到了,你去签收一下!”
“好嘞,师傅!”穿着“干部服”的年轻人轻快的从梯子上蹦了下来,朝着后面小跑而去。
“当心摔跤!”黄耀民喊了一声,心里对陈识新很是赞赏――谁不喜欢一呼就应,手脚麻利的年轻人呢?
自从他来实习之后,自己的负担也小了许多。而且对方并不是自己亲自带起来的徒弟,而是正儿八经的宣传口“干事”。这工作积极性!这觉悟!
想到这里,他不无怨念的看了一眼如老牛一般哼哼哧哧的在擦柜台和设备的大徒弟:勤劳倒是勤劳,可惜反应慢半拍。智商也欠佳。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把他招到麾下当徒弟的?
至于相对聪慧的二徒弟,又是个滑头。开业前干脏活累活多的时候,他找了个借口“出差”去了。
这个黄元老是元老院里少数美术工作从业者之一。穿越前是一个电视民工,就职于广东某地电视台,从事摄像和后期制作。工作了一段时间后,他现电视台这个金灿灿的饭碗渐渐地没有米了。自己参与制作的节目也根本没有什么收视率。于是就考虑横向展,打着电视台的名号接私活,忽悠小朋友家长参加培训上春晚之类。原本也搞了不少钱。不曾想后来出了事,一群家长告他,走投无路之下他唯有选择跑路了。
穿越后他在开局时只能作为基本劳动力,局面打开后又成为酱油众――毕竟制作电视节目,成立电视台这种事太遥远了。而目前已经展开广播领域呢,他实话说又不熟。
好在他心态也变得平和了,平时在特里尼那里兼职教美术。照相技术初步复原之后又做摄影师,带了好几个徒弟。业余时间就出去采风,拍摄一些临高那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以及市民的生活百态投稿到报纸和杂志。执委会选择他主持椰林照相馆的负责人,虽说不免有“大材小用”的意思,但是更多也是想以此来摸索商业照相馆的经营模式,将来在广州等地开设照相馆,用些相片更直观地向大明百姓展示临高生活的优越性,加“以髡变夏”的进程。
刚开始他是拒绝的,但商业部门送来了私房摄影的项目计划表之后,黄元老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