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事情还有回旋余地,及时的扭转改正,还能及时止损,如若继续执迷不悟,等待他的势必是天下无数文人学子的讨伐,让他彻底身败名裂。
这些致仕的官员,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辱骂,可能会遭受下狱之刑,被关起来,甚至是死。
在他们看来,如果新朝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那和北边的伪皇没有任何区别,到时别说新朝能否一统大凉,恐怕连维持都不可能。
就算是死,在他们看来,也是为祖宗之制而死,那是名垂千古,青史留名,和苏祁安这个野心勃勃的枭雄相比,强的太多的。
甚至这些致仕的官员,各个以死为荣,恨不得苏闲把他们当场处死,这样一来,新朝的统治风气势必会急转直下,最终沦落到岌岌可危的程度。
他们就看苏闲有没有这个胆子,将他们处死。
而结果和他们预料的一样,在朝堂上,无论多么的唾沫横飞,苏闲都没有把他们拿下的意思,这更让致仕的官员心里笃定,这一局他们赢定了。
朝堂上,哪怕有罗清远、林苑之这些支持官员,出声反对,也立马被直接驳斥,甚至对他们也是一阵辱骂,说他们是助纣为虐,是摄政王的走狗。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终于上方的苏闲忍不住,直接下令,让禁军出场,方才制止了双方的互喷。
随着禁军的出现,叫的最凶的几位致仕官员,直接道。
“既然陛下让禁军入场,看来我等是说服不了陛下了,还请陛下下令,把我们直接拿下,而后下狱处死吧。”
“没错,反正老夫也活够了,为祖宗之制而死,是我等的无上光荣,陛下,请放心,即便我们死了,也不会怪罪陛下,谁让新朝有这样一位野心勃勃的枭雄,我等无话可说。”
“陛下,动手吧!”
几位致仕的官员,就站在中间,露出一副束手就擒,坦然赴死的样子,就等着苏闲下令,让禁军对他们动手。
而上方端坐的苏闲,并未有他们想象的愤怒,反而脸色平静,看着他们,轻声道。
“朕为何要将诸位逮捕处死呢?你们想让朕做坏人,想败坏新朝,朕不会上这个当。”
“不过诸位口口声声说王兄坏了祖宗之制,那朕有一事还想问问诸位忠君爱国的爱卿。”
“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苏闲话落,不一会,一队禁军抬着几个箱子,走了进来,在众多朝臣的注视下,直接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放着无数的账目册本,但具体是什么,还得过目才清楚。
这时,苏闲的声音又道,“我想诸位爱卿对这些册目肯定很感兴趣吧,就让朕给诸位解一解惑。”
“这些账本不是别的,正是这几位即便致仕了,依旧关心新朝政事的爱卿,在各自老家侵占、变相低价收购大批良田的有关账目。”
“至于是多少,朕就随便的说一说,王爱卿家族侵占,强取豪夺良田八千亩。”
“周爱卿连同家族,侵占良田三千亩,各类商铺五十余家。”
“陈爱卿连同家族,侵占良田一千亩,商行十余家,更甚雇养私兵三百余人,各类兵器二百具,甲胄一百余具。”
“朕虽然年纪小,但朕倒想问问诸位忠君爱国的几位爱卿,你们这么做,是遵循了祖宗之制吗?”
苏闲的声音很轻,那力度就像是在询问,可此话一出,立刻让朝堂的争论瞬间安静,所有朝臣的目光,皆是盯着刚才唾沫横飞的几位致仕官员,眼里有着深深的怒意。
而被点名的几人,他们的脸色瞬间苍白,身体都是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辩解,但立马被苏闲的话给打断。
“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诸位爱卿的家族,在当地做了什么,不用朕多言,自己应该很清楚,本来有些事,朕念在诸位对新朝有贡献的份上,想给诸位一个重新认罪的机会,也就没下令将诸位拿下。”
“可偏偏,诸位是怎么对待朕的?打着一出为新朝着想,以祖宗之制不可变,对王兄就是各种污蔑辱骂,这些等等王兄脾气好,这些就算了,但朕就一件事想问问诸位。”
“你们在家雇养私兵,打造兵器甚至甲胄,是想干嘛?难道这些也是祖宗之制允许的?”
此话一出,几位年过七八旬的致仕老臣,立马吓的跪倒在地,纷纷请求苏闲的宽容。
他们的说辞也简单,都以自己被家族之人蒙蔽,很多事他们并不清楚,还请苏闲给个机会,等回去一定会好好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