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昭和仁川前半句还能让众将出声回答,那后半句的问,一下子让众将沉默不语。
对这问题,他们还真没有细细深究,完全凭借一腔愤怒,就要出兵报仇。
看着被问的哑口无言的众将,昭和仁川继续道。
“朕理解诸将的心情,但要是连个应对方案都没有,光想着一股脑的往前冲,你们的下场,并不会比藤原好太多。”
“你们身死倒无所谓,可想过我扶桑的勇士,随你们白白赴死吗?是想彻底葬送我扶桑精锐的性命。”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太仇恨苏祁安了,想我扶桑也是一方霸主,竟被一个小小的永川王,给欺辱这样,属下真的很不甘心啊。”
“陛下,就算我们没有出兵的部署,但大凉早就不是所谓的天朝上国了,连北边的荣人,都要插手,这样的好机会,我们扶桑怎能放过。”
“还请陛下不要错失良机,要是等大凉内乱结束,再想出兵,怕就难了。”
众将的诚恳,昭和仁川自然明白,他轻声道,“朕知道诸将的心情,但眼下绝非出兵好时机,如今越王已死,整个大凉南方,算是被苏祁安给平定,如果这时候出兵,时间上起码得耗时月余,对苏祁安来说,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休整兵马。”
“那时,即便我们大军压境,也是疲惫之师,而苏祁安却是休整结束,完全是以逸待劳,这对我们来说很不利。”
“至于你们想和赵皇合作,奉劝死了这条心,前者我们出兵十万,与越王合作,结果是什么?十万勇士玉碎,就连越王自己都难逃一死。”
“赵皇背靠荣人,你觉得他不会把我们暗中出卖?毕竟,损人利己这样的事,赵皇可是没少做的。”
昭和仁川直接点出的看法,听的众人再度沉默,从某方面来说,这并非不可能。
以他们对凉人的了解,特别是几位皇子,那心眼多的让人防不胜防,如果真的和赵皇合作,说不定自己又成了他人手中的刀,用完了,就直接丢掉了。
十万玉碎的勇士,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陈述的利弊他们听得懂,可要是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眼睁睁的把这口气咽下去,他们实在不甘心。
众将抬头,看着昭和仁川,这时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德康介,却是淡淡道。
“吃了亏,吃了败仗无妨,但就怕没有脑子,只知道猛打猛冲,连一点委屈都受不住,这样的人,怎能担任我扶桑军队的统帅,怎能指挥日后的反攻。”
“凉人有句老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只是前半句,后半句是成大事者要沉得住气。”
“十万勇士玉碎的一仗,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记住为何会失败,回去给我重新复盘,必须要总结经验,并且通报全军。”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记得住教训,至于这个亏,不咽也的咽,打仗哪有长胜不败?你们现在的任务,不是想着如何反攻回去,而是给我把苏祁安吃透,如果还轻视自己的对手,就算日后有反攻之时,你们也别想带兵指挥。”
德康介的一番训斥,听的众将皆是重重点头,他们能够听出这位国师,敢说出这般话,想必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至于怎么做,就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唯一要明白的,就是按照德康介的命令执行,他们期待日后反攻之时。
随即,众将起身,对着昭和仁川、德康介郑重一拜,而后转身离去。
众将的离去,昭和仁川开口道,“还得是老师啊,几番话就将他们给说服了,想必老师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答案吧。”
德康介点头,轻声道,“十万勇士玉碎,让我思考了半日,凉人不可信,所以,无论是苏祁安也好还是苏泰也罢,我们绝不能与他们合作。”
“我们要做的,就是彻底的将凉人打服,杀到凉人对我们胆寒,这次吃的亏,必须吃下去,要是转化的好,能够给我们勇士提升战力。”
“至于内乱的大凉,我们能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虽然越王已经死了,但赵皇还在,以苏祁安和苏泰的性子,他二人之间势必要有一战,而我们什么也不做,默默的积蓄展力量,待二人分出胜负,便是我们出兵之时。”
昭和仁川目光闪动,如果是外人,肯定会有些不解,怎么看,出兵最好时机,应该是趁着苏祁安、苏泰争斗僵持,在背后捅刀才是上策。
可德康介却是要等二人分出胜负,在出手,这多少,有些太吃亏了。
但昭和仁川可不是普通人,自然听出了德康介的弦外之音,轻声道。
“老师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趁着二人相争,和北方的荣国沟通,待战事结束,我们配合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