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砚明,只需拿着本相挣来的银钱,出去买玩具、零嘴便可。”
容枝枝听得这里,心中更是酸涩。
原来他与自己一样,家里也有一个偏心的母亲,这叫她觉得自己的心,与他又靠拢了许多,像是同病相怜,又像是在别人的身上照见自己。
乘风既然已经明白,自家相爷在玩什么套路,便也帮着道:“所以咱们相爷和老夫人的关系,一直就不怎么好。”
“您是不知道,当年我们相爷准备参加科举的银子,竟然都被老夫人偷偷拿去,给二爷买了补品补身体。”
“老夫人还说,科举有什么好考的,二爷健康、身体壮实才是最要紧的。”
“就差那么一点儿,我们相爷就因为没钱,错过了科举。”
“当初县主您还险些为了老夫人,要退了咱们相爷的婚,您知道相爷多冤吗?”
容枝枝带入了一下,想想若是沈砚书因为王氏的几句话,便要退亲,自己心里大抵也是觉得万分冤屈的。
一时间有些自责地道:“当初是我思虑不周。”
沈砚书看向她,淡声道:“无妨,枝枝你也不知那些内情,此事怎能怪你?”
“大抵是本相命贱,所以注定没人在意吧。”
容枝枝听他这样说,都忍不住有点儿难过了,握着他的手道:“相爷,你不要这样说,不管如何,你还有我。”
沈砚书抬眼看向她。
容枝枝在他漂亮的凤眸里,瞧见了希冀与脆弱。
接着听得他用一种万分小心的语气,轻声探问:“枝枝,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嫌弃本相?”
容枝枝断然道:“为什么要嫌弃你?其实祖母去世之后,我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了,我与相爷是一样的。”
“或许,你我之间的确是有些缘分的,才叫我们两个处境如此相似的人相遇。”
“既如此,我们心怀彼此,互相温暖对方。携手走过这一生,倒也是极好的。”
乘风本是陪着自家相爷演戏,冷不防地听见容枝枝如此说,他的心都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是了,两个处境如此相似的人,心系彼此,又何尝不是对彼此人生的救赎呢?
沈砚书听到这里,心头一暖。
定定地瞧着容枝枝,淡声问道:“枝枝你说,携手走过这一生,这话的意思是……未来不管生什么,你都不会与本相分开?”
不知道为什么,容枝枝听到这里,忽然有了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好似自己掉进了一个什么圈套里面。
但是对上面前的男人破碎而又期待的眼神,她愣是说不出半句反对的话。
只好忍着心内的异样,郑重地许诺:“若相爷一如既往,待我始终如一,容枝枝也决不辜负。”
接着,容枝枝便瞧见了他凤眸中的笑。
像是万年的冰雪,自他眼底一点一点化开,照见了山河万里,照见锦绣人间,最后只照见她一人。
这样的一双眼,好看得惊心动魄。
叫容枝枝第一回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个俗人,也会沉溺于男子的皮相。
接着,便听得那人轻叹,难过地颤声道:“那便说好了。枝枝,本相只有你了,也幸好还有你。不然陛下如此无情,本相都不知该如何说服自己坚持下去。”
乘风:“……”
陛下承受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