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怕!
南境亡了,天下却一统了。
只要谋划得当,他能够施展的舞台将会更大。
一路上,谢宴之都在反复思考,并给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设。
终于,抵达了河东,见到了王廪,来到了王家九娘面前。
然后——
谢宴之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王姮脸上划过。
哪里痴肥?
哪里丑陋?
分明就是个圆润可爱的小女郎!
五官是精致的,皮肤是白皙的,还有那种由内而外的娇憨,虽然还有些孩子气,却依然招人喜欢。
隐隐的,谢宴之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怦!
……
王姮与谢宴之相互见礼,便分宾主落座。
王廪作为主人,又是长辈,自然高居主位。
谢宴之和王姮则分别坐在下的左右两侧。
王廪问了王姮的境况,以及她的功课等。
目光掠过王姮一如既往的圆润体型,王廪眼底闪过一抹嫌弃与扼腕。
想要考校的心思,也淡了。
女子的容貌才是最重要的啊,才华又有何用?
反倒是谢宴之,王廪更关注些。
虽是找上门来求助的便宜亲戚,但到底是姻亲,谢宴之本人又才貌出众,王廪也乐得提携。
其实在沂州的时候,王廪已经考校过了,他亲眼看到谢宴之作画、也品鉴过他的诗作。
此刻在王姮面前,又来这么一遭,不过是想告诉王姮:九娘,你这个表兄,不是平庸之辈,可以引荐给沈先生哟!
王姮:……
渣爹这么明显的暗示,她如何不明白?
但,王恒不想明白。
索性继续装糊涂。
王姮顶着一脸的娇憨,眼睛圆睁、小嘴儿微张,似乎惊叹于谢表兄的经世之才。
更多的,就没有了!
什么觉得表兄厉害,合该引荐给名士先生?
抱歉,我还小,我什么都不懂呢!
谢宴之眼底闪过一抹笑,这位表妹,真真天真烂漫。
心里想什么,全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这般心思单纯,愈让人喜欢呢。
谢宴之自己背负了太多,不敢说心思深沉狡诈,却也敏感多思。
自己想得多,近乎阴暗,也就格外向往纯粹、光明。
这位圆润可爱的表妹,没有攻击性的美貌,没有锋芒毕露的才华,甚至还有些单蠢,反而让谢宴之更够放松下来,愿意亲近。
“叔父谬赞了!宴之才疏学浅,当不得叔父如此盛赞!”
谢宴之怦然心动,脸上却还是一派清风霁月,他看向王廪的目光,更是温润、谦卑,丝毫不见少年轻狂、恃才傲物的张扬,也没有依附亲戚的瑟缩与卑微。
不卑不亢,不矜不伐,有礼有节,进退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