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萧贵妃是故意刁难,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贵妃娘娘说笑了,奴婢一向谨守宫规,不敢有丝毫僭越。”
“哦?是吗?”萧贵妃轻笑一声,眼神却像刀子般锋利,“本宫怎么记得,七品女官的服制应该是浅绿色?林女官莫非是记错了?”
周围的女官们纷纷附和,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一杯羹。
“贵妃娘娘说得对,林女官的穿着确实不合规矩。”
“如此不懂规矩,怎能服侍帝君左右?”
“我看啊,她分明是恃宠而骄,目无尊上!”
尖酸刻薄的议论像潮水般涌来,压得林悦几乎喘不过气。
她感受到了众敌环伺的紧张,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然而,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就在这时,白答应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贵妃娘娘息怒,林女官许是初来乍到,不懂宫中规矩也是有的。再说,这紫色也挺好看的,衬得林女官肤色白皙,更显娇俏呢。”她说着,掩嘴轻笑,看似为林悦解围,实则火上浇油。
萧贵妃冷哼一声,眼角的余光瞥向林悦,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她周身的橙红色光芒越耀眼,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一旁的何女官眼珠一转,凑到萧贵妃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贵妃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又掩饰下去,换上了一副悲悯的神情。
“林女官,本宫也是为了你好。这宫中规矩森严,一步错,步步错。你如今圣眷正浓,更应该谨言慎行,莫要行差踏错,落人口实。”
林悦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萧贵妃身上,平静地说道:“贵妃娘娘教训的是,奴婢铭记于心。”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白答应,唇角微微上扬,“白答应如此关心奴婢的穿着,想必对宫中规矩也是了如指掌。不知白答应可知道,答应的服制应为桃红色,而白答应今日这身鹅黄色,又是哪门子的规矩?”
白答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看向萧贵妃,却见萧贵妃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萧贵妃周身橙红色的光芒更加炽烈,夹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悦知道,萧贵妃只是想挑起事端,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并非真的要将她置于死地。
“这…这…”白答应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悦微微一笑,语气不卑不亢:“奴婢斗胆猜测,白答应许是觉得鹅黄色更衬肤色,便擅自改了服制。这虽然不合规矩,但也情有可原。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她巧妙地将白答应的错误归结为“爱美”,既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又暗讽了萧贵妃对礼仪的理解过于狭隘。
萧贵妃被怼得一时语塞,那些附和的女官们也有些不知所措。
林悦成功化解了一次攻击。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宫君泽正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林悦知道,宫君泽是想帮她解围,但她并不想让宫君泽插手。
她担心这样会让她更被针对,也会让宫君泽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宫君泽不要插手。
宫君泽看着林悦,眉头微微皱起。
他不明白林悦为何要这样做。
在他看来,保护林悦是他的责任,也是他表达爱意的方式。
林悦的拒绝让他感到困惑,也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不满。
他周身的淡蓝色光芒闪烁不定,夹杂着些许灰暗的色彩,显示出他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就在这时,何女官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
她走到林悦面前,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林女官,贵妃娘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初入宫廷,不懂规矩也是难免的。不如这样,你向贵妃娘娘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她以为,林悦在宫君泽的事情上吃了瘪,应该会服软。
“道歉?”林悦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女官,“我为何要道歉?”
“林女官,贵妃娘娘也是为你好。帝君身份尊贵,岂是你可以随意接近的?你若识趣,就该主动远离帝君,免得招惹是非。”何女官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在为林悦着想。
林悦闻言,却轻笑出声:“何女官此言差矣。我和帝君只是朋友关系,何来‘随意接近’一说?难道在宫中,朋友之间也不能正常交往吗?况且,交朋友是我的自由,何女官未免管得太多了吧?”
何女官显然没想到林悦会如此直接地反驳,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她原以为,林悦在宫君泽的事情上受了挫,定会选择服软,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强硬。
一旁的白答应见何女官吃瘪,心中暗喜,连忙趁机插嘴:“林女官说得轻巧,‘朋友’二字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作数的。帝君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这宫里,谁不知道你对帝君的心思?不过是仗着几分姿色,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罢了。真以为自己有几分真才实学,就能配得上帝君了?”
林悦看着白答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能清晰地看到白答应身上散出的浓烈嫉妒,如同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林悦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白答应既然如此说,想必是对自己的才艺十分自信了?不如我们切磋一番,也好让大家评判一下,谁才是真正的‘有真才实学’?”
白答应没想到林悦会如此大胆,一时愣住。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高傲地抬起了下巴:“切磋就切磋,谁怕谁?本答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怕你一个小小女官不成?”
林悦微微一笑,走到一旁的古琴前坐下,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悠扬的琴声在大厅中回荡,如清泉流淌,沁人心脾。
一曲终了,大厅中鸦雀无声,众人皆被林悦的琴艺所折服。
就连原本对林悦充满敌意的萧贵妃,也不禁露出了赞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