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斯兰指了指不远处的哈比布拉,“准确的说,在左边的口袋里有个酒壶,我尊重你们的信仰,但那个酒壶是我女儿送我的,我想拿回来。”
“没问题”
马赫布卜朝着远处的哈比布拉招了招手,“把这位同志的酒壶还给他。”
哈比布拉远比哈基姆更加的理智,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走过来,拉开原本用来装手持火焰信号棒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细长而且带有皮质外套的酒壶递给了鲁斯兰。
“谢谢”
鲁斯兰说着已经拧开了酒壶,将里面残存的一些伏特加倒在了身后的沙地上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紧接着,他又扯下酒壶的皮质外套,从里面翻出一张卫燃无比熟悉的照片,指着上面的女人和孩子说道,“这是我的妻子和女儿,我的手表是我妻子送给我的,这个酒壶是我的女儿送给我的。”
“你会重新和他们见面的”马赫布卜说着,在哈比布拉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哈比布拉,把他们的医疗包带走吧。”
“我该怎么称呼您?”基里尔跟着站起来问道,同时也无视了远处下意识举起枪的哈基姆。
“马赫布卜”
“马赫布卜同志”
基里尔重新和对方握了握手,“最后两件事情,装有血浆的背包需要低温保存,如果再有人受伤,至少在一个月之内,那些血浆是救命的关键。”
“我会注意这件事情的”
马赫布卜认真的点点头,“另一件事情是什么?”
“您的儿子哈比布拉同志已经把我的相机还给我了”
基里尔掏出自己的相机晃了晃,“在不离开这座山洞的前提下,以及在征得允许的前提下,我可以拍照吗?”
“当然可以”
马赫布卜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就只有这两件事情吗?”
“或许还有一件事”
卫燃明智的没有坐起来,“我们该去哪里拉屎撒尿?”
“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
马赫布卜说道,“好了,从现在开始,让我们保持让双方都舒适的距离吧。”
“您的俄语说的非常好”基里尔突兀的说道。
稍稍愣了一下,马赫布卜拄着木棍,一边往远处走一边说道,“在战争开始之前,在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我曾在莫斯科生活过一段时间。”
没有再说些什么,马赫布卜走向了远处,支使着哈比布拉和木尔塔扎一起,用几条脏兮兮的毛毡在山洞的角落挨着羊圈的位置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厕所。
不多时,卫燃和哈基姆也搀扶着鲁斯兰,在哈比布拉的指引下挪到了山洞的最深处,并且重新点燃了一堆取暖的篝火。
“那个厕所是给你们用的”
哈比布拉说着,还把一个铁皮桶和放在了篝火边,“用过之后记得自己清理盖上沙子,我们会帮你们拎出去的。”
“傍晚的时候,我需要给所有受伤的人换药。”基里尔说道。
“谢谢”
哈比布拉说完,已经转身走向了阿雅娜的帷幔周围。
至此,这两波人几乎分处于山洞最深处的两端,中间则保留了一块足够宽敞的空间。
“看来我们成了他们的筹码”鲁斯兰低声说道。
“所以尽快把伤养好吧”基里尔同样低声说道。
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生什么。。。
卫燃暗自叹了口气,从靴筒里摸出了他的那台微型相机,趁着洞口上方那个天窗打进来的阳光笼罩了马赫布卜等人的时候,偷偷朝着他们按了一下快门。
“基里尔,维克多,能让他们的伤好的慢一点吗?”鲁斯兰把玩着刚刚要回来的酒壶低声问道。
“你们接受的是同等条件的治疗”
卫燃收起相机提醒道,“如果只有你好的最快,他们肯定不介意重新给你制造些伤口的。”
“或者你们两个逃走吧”
鲁斯兰说着,却将他的酒壶和手表分别递给了卫燃和基里尔,“不管你们谁能活着离开这里,把这些交给我的妻子吧。”
“现在还不到冒险的时候”
基里尔并没有接那块手表,“鲁斯兰,多一些耐心,我们都能活下来的。”
“这里是阿芙汗”
鲁斯兰呓语道,“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我们才是侵略者,就像当年入侵苏联的德国人一样。”
“我知道”
基里尔叹了口气,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微型相机,“在战争开始之后不久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