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风毅马上就意识到了修士的情绪变化不是个小事,搞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仁德城老班底基本都在,或许几句牢骚也就过了,可新班底的数量仍然占据大头,而有明确任务的,比如夜歌森林探寻出产的,或者器物堂专门组织在沙漠中寻找宝物的,那都还是小部分修士。其余大部分等于就是休假状态,压根就无所事事。
从回到仁德城至今,也没接到几个申请闭关的报告,说明大多数修士既没有正事儿干,也没有静下心来好好修炼,这可不行。
陈风毅同样靠坐在墙根,不动声色的随便问道,
“下次飞舟启航,你打算回去玩玩吗?”
谢小明摇摇头,说道
“出来是元婴初期,回去还是元婴初期,玩呢?不到大修士,谢某绝不回去。”
“哈哈”
陈风毅放声大笑,一点也不在意老伙计的感受。
完了还埋汰道,
“不是告诉你晋升不了是修为未曾圆满吗?你也不想法找找修为之上的漏洞,屁股坐在沙子上就能坐成大修士?抽纸烟也能抽成大修士?”
谢小明脸色一黑,想反驳却又不知应该如何反驳。
陈风毅继续分析道,
“你呢,斗法也观摩了,与魔修也战斗了,很多修士缺失的关于战斗这方面的漏洞,你大致应该是不缺的,想想,修仙之路的关窍,灵根,经脉,丹田,灵力,功法,功法又分为功和法两大部分。”
谢小明不禁陷入了沉思。
陈风毅则继续哔哔着,
”以事物运行的一般规律而言,通常是在实践中总结理论,然后以理论指导更多人的实践,咱们修士修练的修仙功法,就可以看作是前辈从修仙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修仙理论,咱们后辈拿着修仙理论来指导自己修仙之路的实践。”
“因此,陈某以为,也许,可能,大概齐,所谓的境界圆满,必须是功法理论完全理解吃透,同时修仙实践也得同步跟上,不管是理论指导实践,还是实践印证理论吧,你感觉的修为圆满,肯定是指理论上的圆满,而实践并未圆满,那些看一场斗法的川议修士,或者与魔修一场大战的红议修士,纷纷大规模晋升,多半就是补齐了实践的缺失,理论结合实践才是真正的圆满。”
“而老谢你显然不是战斗这方面的问题,什么地方缺失实践呢?你功法自带的法术或者神通,你有经常演练吗?特别是有没有哪种于战斗没有多大助力的,就被你丢在一旁,从不琢磨,更不练习的,你想想。”
“或者是功法上指导的灵气经脉的运行路线,你因地制宜没有完全按照功法上面写的来练,倒不是说你结合自身情况不对,但你必须把功法上为什么要运行另一个路线的因果搞清楚,或者把你自己运行这条路线为何可以不按功法上说的来,这个因果也得搞清楚,所谓: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那能圆满才叫怪了。”
“我尼玛,老陈,谢某现你好像变聪慧了,不应该啊,难道是被夺舍了?何方妖孽还不赶快出来受死。”
谢小明上手直接就去按陈风毅的百会穴,
“滚你娘的,老子一直都是如此聪慧的好不好,你们一直现不了而已,听说过神物自晦吗?陈某就是。”
一枝花连忙弹压道,“别闹了,安静一下,老娘顺着陈风毅的话,大致梳理了一下,老娘怎么感觉修为突然间满都是漏洞?跟个筛子一样,徐某,你说说,装逼犯是危言耸听还是确有其事?”
徐某听完陈风毅的高论后,也是大致梳理了一下自身修为,同样脸色不好看,不消说,感觉肯定与一枝花一样。
“陈兄说的这几句话,至少于常理上是不可能不对的,理论实践之类的古怪提法,徐某不太能短时间理解透彻,但是陈兄所言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前面的举例,徐某可以肯定的说,绝非危言耸听,徐某就有功法自带的法术,之前一直认为太鸡肋,放在一边从来不练,有一天突然心血来潮,翻找出来练了个炉火纯青,还顺便琢磨了其中的原理,后来修为精进才一路顺利。”
“若没有听闻今日陈兄之言,也许徐某永远也不会想到那段经历,直到被更高的境界瓶颈卡住,直到寿元终结也只能徒呼天道不公。”
“不止这处,徐某结合陈兄的思路,还现了其他几处并未圆满之处,虽说不上如同筛子一般,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幸好陈兄在此,否则那些纰漏又不会自己消失,只会越积累越多,最后积重难返啊,现在补齐或者消弭这些纰漏,倒也废不了多大功夫的。”
无崖子也赞同道,
“所以,有道友一路前行就是好啊,大家闲时坐而论道,取长补短,齐头并进,是多少散修可望而不可及的理想际遇,老道多谢陈兄,多谢诸位道友。”
“哈哈,老道惯会道貌岸然,不知道的还就被你混过去了,现在大家都闲来无事,说说会所之事,大家决不外传哈。”
“我尼玛。”
老道真的要吐血了,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会所二字一开始就是最先出自老道之口呢?如何解释都显苍白无力。
只能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家还是当以修行为重,刚刚不是梳理自身,都现不少了修为漏洞吗?老道建议,还是趁着眼下清闲,彻底巩固完善一下修为,至于凡间会所,现在整个凡间五国都在咱们外事堂治下,内事堂都得靠边站,去一趟还不跟玩儿似的,不需着急。”
老道总算是按住了众人的冲动,陈风毅对一枝花说道,
“花姐你是回转运使大堂修练,还是就在此处梳理修为?这里好歹有道友护法,何艳芳也是个有手腕有能力的,事情交给她,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
一枝花想了想,决定暂时留在仁德城巩固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