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和小道士在西边那块的阶梯上,由桑鱼和苏夜枭帮他们举着火把,这两人除了勇,还挺有手腕,能让两个魔头甘愿做苦力。
“贼猴子,你看清楚了没,我这手都快断了!”桑鱼抱怨起来。
宝财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喊道:“小天师还在看呢!”他们这一说,我和薛嵬也到了那地方,火光之下,只看着一个半人半兽的神女端坐在玉座上,戴胜,在她的左右有一虎,一豹。
“的确是西王母。”薛嵬眸光里散出了一丝欣喜:“我在四川大学博物馆里看到过西王母汉砖画像,和这个很相似。”
“的确,她头上戴着的东西太有辨识度了,你看下面一堆人朝拜她,等等,你看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是丹药!”小道士淡淡说道:“在古籍中对于西王母掌握长生有两种说法,一种是炼制丹药,一种是她的瑶池里面有一棵能结长生不老果的果树。”
我正色道:“那么也就是说,夏子蝉是对西王母很崇拜咯,才会画这些东西。”
薛嵬思了思,道:“不仅是崇拜,我觉得夏子蝉和西王母一定是有联系的,你记得我们所剖析的事情嘛,夏子蝉也是懂得长生术,他还拥有一棵不死树。”
我猜测道:“难道说夏子蝉是西王母的后人?”
“从这地下阴宫里所见的,夏子蝉来自昆仑,再加上这些壁画所阐述的,夏子蝉必然是和西王母有重要联系的。”薛嵬看向小道士,二人皆有一样的想法。
“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药?”宝财两只小眼睛仿佛悬崖底下投射进一道光。
我调侃他道:“我倒是听说过,西王母给周穆王长生不老药过,后来周穆王活了1oo多岁,在那年代能活到那岁数,的确算是长生了,你到时候给这墓主三跪九叩,指不定能叩出个秘宝来。”
宝财开心道:“那1oo多岁在我们时代挺多的了,如果有那仙药,那我们最起码能活个几百岁了吧。”
苏夜枭闻言,脱口而出道:“那你不是老怪物了嘛,还有你们时代是啥?我怎觉得你们交头接耳时候说的话,都如此奇怪?”
宝财双手插在袖口里,敷衍道:“哎呀,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你一姑娘家家懂什么。”
“切,谁稀罕!”苏夜枭高高抬起头,一副傲娇模样。
“你们说夏子蝉和西王母有关系,你瞧着他最后不也是躺尸了,叫我说,看这也看不出个什么来,还是老老实实找找有没有通道。”桑鱼提醒道。
小八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先前俺探了探,此地都是实心砖墙,根本没有出路。”
苏夜枭道:“那莫寰不是进了里面嘛,这里一定有出路。”
薛嵬说道:“我们进这里要目的不是来找出路的,是掘金的,流子你刚在幻境中看到水里有尸婆,还有古楼,那就是我们该去的地方。”
宝财就差哭了,惊恐道:“你是说?要我们去水里?”
我跟着道:“那是幻境,未必真实,我们时代潜水都未必能做到去水下墓穴的事情,现在在这里,我怕憋不住气。”
薛嵬道:“先前说的,他们能在水里建古墓,那我们必然也是能下去的,为了不必要的损伤,我先下去看看,看是否真的如你幻境中看到的样子。”
“不行啊,嵬子,下面有尸婆!一个两个你能应付,很多聚集在一起,恐怕你也对付不了啊!那是她们主场。”我劝他道。然而,薛嵬是头倔驴,他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改变。我提出和他一起下去,他说下面的情况还不知道咋样,他先去探路,让我再休养一下。可古代潜水并不容易,我们没有装备和脚蹼,身体要承受很多压力,且那水里无比黑暗,只有幽幽绿光能勉强让人看清一点东西。除了这些因素让此次探路非常难之外,最头疼的还是那些尸婆。我心下担忧,想到什么,对小八道:“八爷,麻绳是不是在你那里?”
小八点了点头,回过身指了指后背:“在俺这里!是要用嘛?”
“得用。”我从小八行囊里取出麻绳,简明扼要道:“嵬子,水下情况复杂,小八的麻绳本是怕我们登高时候用的,现下你系在身上,万一有异样,你拉一拉绳,我们便能及时救你。”
桑鱼听此,从腰际拿下一个配饰,雪魄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目的,也是从自己身上取下一颗,两颗组在一起便成了会响的铃铛。桑鱼利落地将它们系在麻绳上,道:“这样更明显点。”
“有劳你们费心!”薛嵬将麻绳系在腰际,看了我们一眼,随后郑重道:“我先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绳子在他落水后,一圈圈地开始都进了水里,只留下一部分。我心下惴惴,因为先前我入障的时候,一切都是虚幻的,不确定水深,薛嵬这趟下去,那真是凶险难料。
众人就在万分焦灼的等待中,几乎都屏了呼吸,我目光炯炯盯着水面和绳子,自己脑袋里的弦已经绷到了最紧,生怕一个情况,就得绷断了。
我不安地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两分多钟了,薛嵬还没出来,他的潜水极限一般在三分钟左右,算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可当下已经快到三分钟了,水面根本没有他要破出的迹象,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我开始胡思乱想,随着铃铛落地的声音,我的想法得到了印证,我心一提,急道:“出事了!”
众人回过神,看那原本还剩下一点空间的绳子,在拉到极限后,居然突然松了点,以至于铃铛落地。我看情况不对,立马收绳,只拉一下,是松的,我万分绝望,跌坐在地,道:“完了,这绳没拉着嵬子!”
宝财就站在我上一格的阶梯,这下和小道士都齐齐到了我身边:“公子爷,快拉起来看看!”
我立刻动了手,在湿答答的绳子末端被完全拉上来时,心里的害怕到达了顶端,因为绳子的末端有很平整的口子,一看就是被刀切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