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不远处的萧容庆瞄见这一幕,遂嘱咐宫人过去一趟。
宫人得令而去,走近舒小主,福身禀报,“小主,睿王殿下说您怀着身孕,这管弦之声太过吵闹,恐不利于养胎,所以请您先回去休息,不必在此相陪。”
被吵醒的云羽恍惚睁开了眼,她早就困得撑不住,想回去休息,但众人皆在这儿,她不好独自离席,好在萧容庆了话,她也就不必顾忌,随即站起身来。
皇后原本是想着让舒云羽坐会子,好歹坐个半个时辰,也算是陪了勤太妃一会儿,过会子再话让她走,合情合理,可这半个时辰都没到,不过两刻钟的工夫,睿王便先的话让她离开。
看来睿王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舒云羽的状况,比她还上心!
他究竟是在关注这个孩子,还是连带着舒云羽也关心?
皇后心中生疑,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加之勤太妃在一旁跟她说话,她也就没再深思,继续陪着勤太妃闲聊。
锦岚知道云羽是回去休息,也就没跟过去打搅。她与许香禾留在这儿,继续听戏。
且说云羽回了撷芳殿之后,便卸下钗簪饰,入帐休息。
下午她睡了一个时辰,起来后,用罢晚膳,闲坐了会子,晚间不到亥时,她又开始打哈欠。
彼时素枝正在为她梳理青丝,云羽看着镜中精神不济的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下午我已经睡了一个半时辰,按理说晚上应该不困的。可是才用罢晚膳没多会子,我竟然又犯困了。
夜里不到亥时便睡,我能睡到第二天辰时,算起来我这一整日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可尽管睡了那么久,我还是觉得浑身无力,没什么精神,这是怎么回事?”
手持象牙梳的素枝兀自思量道:“兴许是因为小主有了身孕的缘故,听说怀孕之人都容易犯困。”
“可我这困得也太严重了吧?最重要的是,我总觉得自己无精打采的,不论睡多久都缓不过来,我又不做什么重活儿,并未受累,我总感觉这不正常。”
听着舒小主的话,素枝一对比,忽然也觉得有些异常,
“先前奴婢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总是能按时醒来,但有时候陪着小主在您的房间里休息的时候,奴婢也觉得睡得很沉,似乎比平日里睡得更久一些,莫不是您屋里的香有安神之效?”
素枝的话不禁令云羽心下生疑,她这屋里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吧?
心知瞎猜无用,于是云羽让素枝去请太医过来为她诊脉。
秦太医为她诊了脉,又检查了香炉和她的一些衣物用品,并未现什么异常,只道她的身子比常人稍虚一些,白日里多出去走动即可。
尽管秦太医说没问题,可云羽仍旧有些不放心,她总担心会有人在背后对她动什么手脚。
先前她时不时的被人谋害,最近这几个月却是风平浪静,平静得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素枝在旁提议,“小主若是不放心的话,不如再让跟睿王殿下说一声,劳烦睿王再请太医过来瞧一瞧,多个人多个主意。”
一提起萧容庆,云羽难免有些尴尬,“最近他好像很忙,没有私下来找我,我也不想去找他。再说这只是咱们的猜测,我也没什么证据,贸然找他帮忙,似乎不太妥。”
云羽有所顾忌,素枝想着此事的确诡异,不容忽视,必须得探查清楚,否则小主肯定无法安心。
既然小主不肯去,那她就找机会走一趟。
于是素枝借着办差的理由,亲自去了一趟雍和宫,向睿王禀明此事。
彼时萧容庆正在批阅奏折,听闻此事,他峰眉微皱,将笔搁在玉山笔枕上,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启唇,
“她为何不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