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抬头,嘴边勾起了一抹微笑,“其实我说,西恩,不如我们谈谈吧。”
铿锵。
剑刃撞击的声响再次传出,谢尔登手上的力气不断加重,蓝色的双目之中那丁的倒影不断放大。
“谈谈?”谢尔登的声音浅淡而毫无感情,“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
“不。”那丁持剑抵住谢尔登不断下压的力度,声音也因为反抗的动作而有些轻颤,“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
“都是为了胜利,可以将性命置之不理。”
“你来到这里,也牺牲了不少巴威雅人吧。”
砰。
谢尔登闻言,手中猛一用力,下一刻就借助着那丁抵抗的力度而跃步到不远处,剑刃仍然朝向那丁的方向,保持着时刻可以发起攻击的状态。
语中嫌恶难挡,“你别把我和你混作一谈。”
被剑锋割去了颈后大半的长发,深红的短发被雨水所打湿,更显得那丁此时更为狂野。
他说:“你为了巴威雅如此拼尽性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谢尔登握住剑柄的手不禁攥紧,拧着眉就像那丁望去,脚步在转瞬间再次向前蹬去,飘扬的衣摆在身后甩出几滴水珠。
砰砰砰。
“如果说,将你的才能运用在供奉怒神大人的身上,那岂不是更好吗。”那丁接连挡下谢尔登击来的长剑,一边分神说,“我可以赦免你对于西麦尔所做的一切。”
那丁的话音还未落下,谢尔登的呵斥就紧接其上。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长靴踏在浅浅的水潭之中惊起一阵水花,大风刮起,恰好将谢尔登暗金色的短发掀起,让人无比清晰地看见蓝眸之中的盛怒与荒诞。
“只要信奉怒神大人,曾经死去的人就可以得以重生。”那丁血红色的双眸越发鲜艳,宛若浸入无尽的鲜血之中,“你一定也有已死的亲近之人吧,西恩。”
谢尔登进攻的速度兀然一顿,他极其缓慢地抬起自己的眼睛,暗蓝色的眼眸之中,盛怒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诞之意。
“如果你是想说,你是为了复活心中的人从而对巴威雅发起战争。”谢尔登挥剑的动作不停。
极其清脆的铿锵声响起。
剑刃自上而下地与那丁抬起的剑相撞。
淅淅沥沥的细雨在这时也完全停了,夜空之中的乌云变得稀薄,随着大风的刮起,将那遮挡着月亮的稀薄云层吹开。
皎洁的月光正好穿过那层层叠叠的乌云,穿过摇晃枝叶的树干,直直地打在谢尔登的身上。
“那么,我告诉你,你的愿望不可能成真。”
暗金的短发似乎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发着光。
“因为——死去之人,不可能再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