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的眉头越皱越紧,耳中能很清楚地听闻暴雨的哗啦声,但是隐约的马蹄声却是越来越响。
并不是错觉。
他猛然惊醒。
下一刻,爆出的鲜血穿过那沉重的雨幕飞溅到那丁的脸上,那丁的鼻间只能闻见浓郁的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方才还回应那丁话的士兵躯体颓然倒下。
乍然而现的兵刃突破了层层雨幕,急促的马蹄声在此刻戛然而止,战马有力的前肢腾空而起,手拽缰绳的身影此刻在被那丁所看清。
青年的身影隐没在雨幕之中,手中兵刃紧握,居高临下。
暗蓝的双眸在雨夜中似乎闪烁着微光,如同狼一般捕捉着任何名为西麦尔的猎物。
直到——对上了那藏在斗篷之下的红眸。
谢尔登的声音沉静而平稳,仿佛听不见语中的恨意。
“那丁·潘西。”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作者有话要说:
幕后的敌人
铺天盖地而来的夜雨逐渐变得稀疏,众人的视线所及之处也自然地更广阔了。
巴威雅之城城内的巷道中,巴威雅人分散成各个分队,每人都手持长剑,藏匿于黑暗之中,一言不发地去看巷外的动静。
西麦尔人自认为攻破了巴威雅的城门,接下来迎接着他们的就是此次战争的胜利,还沉浸在能为怒神献上鲜血的喜悦之中。
脚步声大大咧咧,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动静。
就是这样狂妄自大的心态之下。
在城内各地,从黑暗中突兀刺出的一根根长矛夺去了零散游荡在城内的西麦尔人的性命。
在等击杀一个西麦尔人之后,其余的西麦尔人闻讯赶去,却只能看见空荡荡的黑暗巷子,而巴威雅人早就不翼而飞了。
每一个巴威雅人犹如鬼魅一般闪出闪入,眼中如出一辙地闪烁着凛然的光。
巴威雅之城的城门是顽固的,为什么要舍弃城门转而在城内进行游击战呢。
他们心中存有疑惑,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质疑由谢尔登等人作出的决定。
阿斯佩尔同样藏身在巷道之中,手执长矛,神色毅然。
但是,他的心中深知——
将巴威雅的城门大开,进行城内游击战这样一件事,是无法打破西麦尔的。
巴威雅人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将大批西麦尔军的目光吸引到巴威雅城内。
从而,给谢尔登足够的发挥空间。
只有谢尔登将那丁的首级与折断的军旗摆在西麦尔的面前,他们才会从痴迷的信仰中脱离,在面对绝望的事实之下,彻底溃败。
可以说阿斯佩尔所做的,是将巴威雅之城整座城的性命都赌在了谢尔登的身上。
谢尔登,是可以做到的。
阿斯佩尔这样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