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离二人尽可能的远点。
但是很可惜,这并没有什么用。
谢尔登只是跨了一步,就将他长时间的挪动距离给抵消了,谢尔登揪住他的衣领,一把扯下套在他头上的严实黑布,面上的神情笑里藏刀。
“现在我把你放回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卫兵刚从无边的黑暗里挣脱,心神都无法获得自主。
他有些害怕,疾速点头,点头的幅度极其的大。
“也对,城主的女儿失踪了,你也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消息吧。”谢尔登故作恍然,“毕竟你除了报告长官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了。”
盖文在谢尔登说话的时候,已经绕到了卫兵的身后,手中的剑割开了束缚卫兵的绳索。
只是,卫兵被谢尔登的气势压迫着,他的心上被加上了一层束缚,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绳索已经断裂。
直到谢尔登把他整个人提起,然后猛然一推,说:“莉娅小姐去了困兽场这件事,达米塔城主早就知道了,这是你的唯一选择。”
是谎话。莉娅一直都不是乖乖听达米塔话的那种人。达米塔根本就不知道莉娅去了哪里。但是,谢尔登不断地给卫兵施加心里上的压力。
占据主导权的谢尔登,可以很简单地就引导卫兵的想法。
卫兵被推出去之后,徒然踉跄了几下,然后撒腿就跑地奔远了,消失在拐角处。
“棋子已经就位了,”谢尔登看着卫兵最后出现的地方,悄无声息地站起来,转身看向木屋,“现在,我们要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了。”
深黑的夜空之中,只有高悬的月亮看着地面悄然发生的事情。
那丁随意在地面上平躺着,他乍然惊醒,血红的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木质的屋顶。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神才恢复成平日里模样。
他动了动身,从地上坐起来,却发现了在自己身上的信封。
那丁先是下意识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看见明显少了的三个位置,心下一沉。
那三个奴隶不见了……难道是巴威雅之城发现了他们吗,巴威雅那么的废物,怎么可能。
他條然翻身而起,大步越到了屋外的牢车上,一把掀开车上的黑布,牢车里,贵族仍然昏迷。
那丁的眼里已经没了笑意,他望着沉睡着的贵族,面无表情地展开了手上的信封。
【致亲爱的那丁·潘西:】
【你想知道你所爱着的兄弟阿斯佩尔的下落吗。我认为你是非常想的,他现在就在达米塔的手上,如果你想营救他的话,请你向巴威雅之城臣服。对了,忘记告诉你,你手上的贵族是货真价实的城主女儿,也许,你可以通过她来做出一些改变。】
【你亲爱的朋友,巴威雅之城。】
信纸在那丁手里被攥得不像样子,那丁轻笑,语气却意外的冷静,“该死的奴隶。”
想要他与巴威雅之城相斗吗,不过,只有三个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只是奴隶而已。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阳谋。但是,手里的贵族的确是一个上好的筹码。而且,他也不可能放弃阿斯佩尔。
谢尔登之前的猜测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是并不完全。
那丁不至于分不清楚巴威雅人和西麦尔人。但是当只有那丁和阿斯佩尔知道的秘密被第三个人说出,那丁就开始担心阿斯佩尔的下落。
阿斯佩尔已经失联了太久了,只是一点点的线索,那丁也想要捉住。
“醒醒,蠢货!”那丁猛地一踢木屋的门,冲屋里喊道,屋内那两个的熟睡的西麦尔人被骤然吓醒。
就对上了自己长官的怒颜。
“计划有变,我们现在就赶去困兽场,把里面的棕熊放出来。”
城内指挥所。
达米塔头疼地揉了揉脑袋,矮瘦的脊背佝偻着,难得地翻着手上的公文。
最近那些奴隶未免也太懒惰了吧,今天的矿产量居然比前几天还低那么多!
达米塔将目光落在桌上的建设图上,还有那个东区之前的大火也要修复,这边也需要奴隶。
越想,他的心情也就越是烦躁。
之前那个奴隶居然一声不吭地就死掉了,逃什么逃,他还没玩够呢。
达米塔一把撂下手里的公文,在室内踱步,他终是忍不住了,想要随便出去再抓一个奴隶满足心中的施暴欲。
但是,大门被人粗暴地撞开。
卫兵身上的制服十分地不修边幅,布料上沾着大块大块的泥污,脸上的神情慌张失措。
“什么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给我去死!”
烦躁之中的达米塔被人打扰,他兀然冲到撞进来的卫兵面前,狠狠地拽住他的衣领,将自己长满皱纹的脸怼上卫兵的面部,甚至是鼻尖与鼻尖之前还发生触碰。
“你应该祈祷,你所说的话十分有价值。”达米塔粗声粗气,鼻中呼出的气直直扫到卫兵的脸上。
“城主、城主大人。”卫兵的声音都在发颤,他整个人被吓得抖得不行,“城内混进来了西麦尔人。”
“西麦尔?”达米塔反问,“你在吓唬谁呢。我们之间可是隔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你是在戏弄我吗!”
他的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愤怒。
“不不、不是!”卫兵猛地摇头,“西麦尔人真的来了,我不敢欺骗城主大人,而且他们还抓走了莉娅小姐。”
“莉……娅?”达米塔面上愤怒的表情突然顿住,攥着卫兵衣领的手愈发变紧,语气中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