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安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来呢?”
贺临亓自然不相信孟亭安会来管这么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学弟,他和他一样心怀不轨。只是貌似雪时更信任他罢了。
孟亭安笑了笑,说:“贺叔叔,我来这里自然是来帮学弟的。雪时生病告诉我了,刚好那么巧而已,孟家名下某家医院刚好有这方面的专家而已。”
说完,孟亭安顿了顿,那双丹凤眼看向雪时,“只是不知道贺叔叔什么时候还喜欢当医生了?照顾人这么细致吗?”
贺临亓面不改色,只是再次看向雪时,却发现雪时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孟亭安身上。他睨了孟亭安一眼,随后哼笑不说话。
雪时不值得他和孟家翻脸。
临走时贺临亓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着装,看着正乖巧握住水杯喝水的雪时,突然开口:“孟亭安可不是什么好人。”
雪时听到这句话后,眼皮都没有抬,只是垂眸看着自己握在手里的水杯,随后轻轻吹了一口气。
等到贺临亓走了之后,去办理转院手续的孟亭安终于回到了病房。
孟亭安比起贺临亓确实年轻。推开门的孟亭安拿着病历单瞥向正在喝着水的雪时。
“贺临亓最近都不会找你了。今天挽上你就可以转到另一家医院,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说完这些,孟亭安对上雪时安静听他说话的视线。
雪时认真听人说话时总是很安静专心,眼睛望向说话的人,微微抬眸,仰起头时露出原本被掩盖的脖颈,像是脆弱的青竹。
孟亭安原本不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雪时一言不发的样子,他难得烦躁起来。
“你知道这病意味着什么吗?”
雪时有些诧异地看向孟亭安,似乎并不明白孟亭安为什么会生气。
“我当然知道,”雪时一顿,似乎想到了为什么孟亭安生气,“这个病我能接受的,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活不久。”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对上,孟亭安才发现,雪时的眼神带出的情绪不仅是安静还有冷静。
“你想活久一点吗?”半晌,孟亭安才问出这个问题。
雪时的视线又飘忽到其他地方去了,不过答案却很快给出:“当然想。”
只是上辈子因为这个病死了,这辈子这个病又提前,莫名让雪时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会和上辈子一样。
虽说不甘心,但雪时确实坦然面对死亡。
孟亭安猛地俯身来到雪时的面前,随后微微低头。
雪时一愣不明白孟亭安为什么会这样做,比起之前贺临亓那近乎混乱的呼吸,孟亭安的呼吸频率极其稳定。
可是让雪时身子一僵的动作却是孟亭安做出来的。
一个温热的,柔软的东西贴在了雪时的脖颈侧。空气中似乎蔓延出来了一丝不一样的氛围。
就在雪时即将躲开的时候,孟亭安却是揽住了雪时的肩膀,脖颈侧传来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