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从阙:“???”
他受到了惊吓,接受不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喂了一天就撑成这个样子,但他身后是容簌衣,他有点想证明自己,忍住了拔腿就跑的冲动,“就说不该吃那么多嘛,物极必反,现在变得过于威风凛凛,还是先前更可爱。”
“少侠,我们怎么对付?要不要喊点帮手?”
容簌衣看到他在身前抖着的身影,忽而想笑,“阙少不必担心,它只是吞食了不好的东西才会变异,但攻击力不足,阙少可否帮我去找小师妹来。”
从阙还没走两步,齿吾兽便发出一声怒吼,拦住了他的去路。
花从阙:“你不是说它没有攻击力吗?”
容簌衣面上淡定笑了笑,利落拔剑出鞘:“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下一刻,齿吾兽便扑了上来。
她挥出一剑,携卷疾风如刀,风驰电掣之间,剑已抵在齿吾兽头骨处。
凌厉剑芒之下,齿吾兽面目狰狞的看着二人,却无法前进半分。
书阁内,本来枕臂浅眠的时微明猛然惊醒。堆在桌上的医书因为他的动作从桌边滑落,哗啦啦掉了一地。
站在一旁的明少英过去帮他捡书,边捡边劝道:“少庄主,您还是去休息一下,这都翻了一夜的医书了。”
昨日大半夜的找了几本书来看还不够,今日又跑来书阁里坐着。少庄主不该陪着少夫人增进下感情嘛,就算是给少夫人治病,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明少英心里犯嘀咕,将那几本砖头厚的药草图鉴捡起来,又捡起一本封面泛黄册子,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这本是诊籍吗?瞧着有些年头了。”
时微明心不在焉:“是我刚入山庄时带进来的。”
算一算,距今已经快有一百三十年了。时微明翻开那本诊籍,指尖划过书页上略显稚嫩的字迹,思绪逐渐飘远。
刚才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他梦见了容簌衣。
他能闻到房间中弥漫的药味,能看到她蜷缩在床上,后背被汗湿,紧闭着双眼,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
梦的最后,她流着泪,从喉咙中挤出了极轻的一句话。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而他除了给她拭去眼泪,给她喂药让她好受些,什么也做不到。
今天早上,容簌衣还对着他笑,声音软软地同他说谢谢。
在梦中,容簌衣看着他,双眼中却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我讨厌你。”
他不想让她这样看他。
时微明捏着书页的手指慢慢用力:“昨日给牧轻霜通行玉牌的人,找到了吗?”
“找着了,是三长老门下的人。长老为他求情,说此次也未出什么大事,且我们山庄素来与北玄剑宗交好。也算是给剑尊一点脸面,让那人去思过崖关上数明便算了吧。”想起那位热爱找他们不痛快的长老,明少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根据山庄的规矩,让外人进入百草谷,是要剥夺玉牌逐出山庄的。”时微明头也不抬地说道。
“属下就知道少庄主会这么说,已经将那人抓起来了!只是……”明少英顿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和您说,牧轻霜刚从百草谷中出来,一出来便嚷着说要见您。”
梦中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时微明眉头紧皱:“不见。”
明少英跟着时微明这几年,也知道北玄剑宗这两位有多让人头疼。别说是过来赔礼道歉,不闹事倒打一耙就不错了。碍于他们师尊的面子,少庄主平日里都对他们好声好气,就算是要拒绝,也是找个过得去的理由来推脱。
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说不见,倒是第一次。
“少庄主,我把少夫人的医官带过来了。”明雀在外面敲门求见。
时微明将手中的诊籍收进抽屉:“让他们进来吧”。
灵器阁擅长炼器,可不擅长医术。可容簌衣自幼体弱多病,阁主到处寻找有能的医修,还求了南耀国的皇族,让宫中的御医做了她的随行医官。
时微明一早就派明雀去把人找来,说是想同他们了解一下容簌衣的情况。
几位医官立刻就来了,还带着不少东西。
一位医官打开自己随身的储物袋,不停地往外拿东西:“都在这里了,三小姐这几年的诊籍,用过的药方,还有些起居记录……”
一本本册子拿出来,每本上面按年份标了号。加上时微明本来放在桌上的一摞医书,桌子堆得满满当当。
时微明眼睛一扫,准确地从里面抽出来一本。
“我昨天给夫人诊过脉了,她是天生体弱?”
“确实如少庄主所说,三小姐自幼便体弱,但不至于危及性命。”
一位医官站出来,在这群医官之中,她跟着容簌衣的时间最长,是看着容簌衣长大的。
她指着诊籍上的一段文字,对时微明说。“至于她身上那毒,正好就记在您手上这册子上,在这里。”
“那件事距今也有百二三十年了,实在凶险,要不是时庄主正巧在南耀衣游,后果不堪设想。自那次意外之后,三小姐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病情发作。”
时微明的目光落在那段文字上。
上面并未写明容簌衣染上异毒的原因,而是详细地写了异毒第一次发作时的症状,那次中毒使她昏迷了数明。
“她下一次发作是在什么时候?”时微明问。
“多亏庄主调理,三小姐已经有半年没有发作了。”那医官顿了下,问道,“少庄主可是发现了什么要发作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