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怒道:“云州本就民不聊生,他大兴土木,那是不想让百姓活了。”
蔡森叹道:“为了修建狼台,耗银无数,三年下来,更有好几百人死在狼台之下。但竣工之后,莫恒雁还沾沾自喜,声称神都的金銮殿也未必及得上云州狼台。”
“右贤王什么时候能赶到?”
“年前就已经派人去王庭请右贤王,几日前右贤王手下有人率先赶到云州,告知右贤王就在途中。”蔡森回道:“估摸着最多也就三五天的事情。这些天莫恒雁正在筹备,只等右贤王抵达之后,立刻举办庆典!”
魏长乐摸着下巴,笑道:“蔡别驾,狼台那么大的工程,又耗时多年,不知道究竟是谁主持?莫恒雁事情繁多,总不会亲自过问吧?”
“这个。。。。。!”蔡森犹豫一下,才道:“狼台是罪臣亲自监督完成。”
“原来如此。”魏长乐笑道:“本王这凑巧赶到,到时候狼台庆典,本王是否也能凑凑热闹?”
此言一出,两位钦使都是皱起眉头。
狼台庆典,是为了庆贺塔靼征服姑羊人。
如果以大梁皇子的身份前去参加,右贤王肯定是求之不得。
大梁皇子捧场,自然让右贤王颜面大增。
但此事传扬出去,对大梁的声誉却是大大损害。
两位钦使明白其中的关窍,听得魏长乐主动提出要参加庆典,要阻拦也是来不及。
蔡森果然一脸振奋,马上道:“那可是求之不得。王爷,到时候不但云州众多豪绅官员会参加,草原上也有不少部族族长前来捧场。不过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及不上王爷亲临!”
魏长乐打了个哈欠,笑道:“可别到时候右贤王觉得本王碍眼,不让本王参加。”
“绝对不会。”蔡森笑道:“他是塔靼王爷,王爷更是大唐皇子,右贤王绝不可能给脸不要脸。王爷困倦了,罪臣就不多扰。几位早点歇息,大都尉。。。。。。唔,莫恒雁若是要见,罪臣会亲自前来通知。”
他站起身,魏长乐端坐不动,只是道:“蔡别驾慢走!”
秦渊是副使,送了蔡森出门。
“龙。。。。。!”焦岩刚吐出一个字,立马停住,四下环顾,还是压低声音道:“王爷,你不该承诺去参加庆典。一旦参加,塔靼肯定会大肆宣扬,会让人以为大梁是要讨好他们。”
这里毕竟是云州,即使是在驿馆内,焦岩也很是谨慎,唯恐隔墙有耳。
“讨好?”魏长乐微微一笑,“焦大人,如果不是为了讨好他们,咱们为何千里迢迢跑来云州?”
焦岩一怔,顿时语塞。
都已经派了使团前来求和,还担心细节上有辱大梁的威风,确实是前后矛盾。
“很晚了,焦大人早点歇息。”魏长乐起身,伸了个懒腰:“明天见!”
他离开大唐,询问了傅文君的住处,径自来到院内。
这驿馆不小,大小庭院有十几处,入住使团百来人绰绰有余。
马牧入住后,就立刻开始部署军士守卫各处,更是安排人手夜间巡逻。
按理来说,两位钦使肯定是单独各有一院,但经过商议后,两位钦使同住一处院子。
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不分散守卫的力量。
莫恒雁已经派人在途中刺杀,谁敢保证不会继续派刺客在驿馆动手。
马牧的职责就是保护钦使的安全,绝不能让钦使有任何闪失。
如果没有魏长乐假冒皇子,护卫还能腾出来一些,但既然魏长乐是以皇子的身份入住驿馆,哪怕是做样子,也要在魏长乐的住处安排护卫。
所以只能让两位钦使住在一起,确保护卫的数量。
而且孟喜儿就安排在两位钦使的隔壁院子。
孟喜儿虽然神神秘秘,让人不敢靠近,但此人毕竟出身监察院,警觉性强,武功又不弱,将他安排在隔壁,也是给两位钦使再加上一层保护。
魏长乐来到傅文君住处,这是一处很小的院子,美人师傅和白菩萨住在一起。
进屋见到傅文君换了一身便装,灯火下风姿绰约。
“孩子怎样?”魏长乐坐下之后问道。
“白住持正在帮他扎针。”傅文君低声道:“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再好好调养一阵子,没什么大问题。”
一路上白菩萨和傅文君两人一同照顾那孩子,每天都会找时间给孩子扎针,本来奄奄一息的孩子也已经逐渐恢复过来。
魏长乐心中一宽,身体微微凑近傅文君,低声问道:“师傅,你可认识那个蔡森?”
“鼠两端,品行卑劣。”傅文君很干脆道:“当年他就是莫恒雁暗中收买的党羽之一,蔡家长房一脉也是因他被断送!”
傅文君性情沉稳,说话也素来委婉,很罕有恶言。
但她对蔡森的评价很是直白,由此可见,蔡森在傅文君眼中,确实不堪至极。
“是他出卖了自己的长兄?”魏长乐问道。
傅文君瞥了魏长乐一眼,美眸生寒:“据我所知,是他亲手杀死他的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