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的确有些突然。
丁虹作为叶家曾经的儿媳妇,早就和叶家没有联系了。叶树青把天峰水泥厂的资金拿回去以后,丁虹就更加死心了。
没想到,叶家会倒得这么快。
看见丁虹面如止水,刘春生笑道:“丁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吗?”
丁虹愕然问道:“你刚才不是说银行停止了贷款吗?”
刘春生淡淡一笑:“那只是表面现象。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叶家后继无人。叶树青的儿子叶皓很不争气,接任董事长以后,经常出入澳门赌场,赌一次会输掉几个亿。如此豪赌,有几个人能撑得住?”
“叶皓怎么变得如此不堪?”
丁虹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问道:“听说他是学的是工商管理专业,还拿到了博士学位。”
邓辉暗笑道:“学位能代表什么?他没有经过岁月的洗冖,没有从基层做起,又怎么会了解社会?书本上的知道和实践要结合起来,千万不要脱节。”
“邓辉哥哥说得对。学以致用嘛。”
刘雨薇也插入了自己的观点。刘春生露出了赞许的表情。女儿已经由一个青涩少女渐渐成熟起来,有了自己独特的主张,这是最让人欣慰的事情。
直到晚上八点多钟,家庭晚宴才结束。
回到家里,丁虹的心情很难平静。一个庞大的叶家,曾经权势滔天。随着叶永青退休,常青集团的衰败,已经日落西山了。
丁虹甚至还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叶家,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路。
“虹姐,你有想法?看你心思重重的样子,似乎是在想叶家的事。”
邓辉说道。
丁虹“嗯”了一声,苦笑道:“我有一点小心思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说一个家族的繁荣昌盛,究竟靠的是什么?叶家以前在我的心目中,家大业大,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这才传到第二代,就已经败成这个样子了。”
邓辉问:“盛宣怀这个人你知道吗?”
丁虹摇头:“不知道。”
邓辉:“他是民国富。到了他的儿子手上,也是因为赌博,一个晚上能输掉上海的一百多套房子。他儿子穷到连裤子都没有,最后跳河自杀。活不下去呀。”
丁虹:“为什么?”
邓辉:“钱这种东西是魔鬼,如果太多,会让子孙后代的斗志消磨殆尽。一个家族一旦没有斗志,怎么会兴旺达?”
丁虹算是听明白了:“以后我们不要留太多财产给子孙,但勤俭持家的精神不能丢。”
“高明!”
邓辉给丁虹点了一个大大的赞,惹得丁虹噗哧一笑。
“老夫老妻了,犯得着这么幽默吗?”
“当然!我们需要一点精神添加剂啊。”
豪华的别墅里,顿时又荡漾起欢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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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日。刘雨薇回大学了。
这天,还生了一件事,叶树青亲自打电话给丁虹,要求和丁虹见一面。见面的地点就是县宾馆的小红楼。
从声音上判断,叶树青似乎苍老了很多。因为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感。
由于刘春生已经说过常青集团的事情,让丁虹的心情更加忐忑不安。
叶树青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