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灯期期艾艾半晌,也跟着去了。
月灯和禾夏出去,内小厅里空荡下来,她侧头看向窗外湖水,热茶缭缭,她低头饮了一口,浑身暖了下来。
早上用过膳,又给管家安排好置办冬衣的事,还有最近人情礼往的回礼,又去了藏春阁去。
她最近怕是不能再做香了,许多香方里都离不开麝香,她只将写下的方子拿起来,又叫人去将万春堂的谭掌柜叫来。
临着中午的时候谭掌柜才来。
中间依旧隔着屏风,谭掌柜的刚接过月灯带过来的方子,又听屏风内的声音:“这些香方研制出来了,每两月推出一种就是了。”
“冬日宜用暖香,那木樨香,五方真气香,还有名芳香也调一些。”
“务必得用最好的香料。”
“再有做些焚香炭,将香碾碎,用炼蜜调剂,再加柳炭末,调了加进炭里,煮茶自然就香了。”
“门口边立着牌子,叫别人知道。”
谭掌柜的听着这些,想着这些贵人真真是雅,连炭都要染香,那炭得贵到哪儿去?”
他脱口问:“那怎么定价?”
沈微慈便道:“核桃炭,橄榄炭的定价不同,不同香的定价又不同,我大致写了个价目,你配着不同的香来。”
“也能选香,你且看着来。”
谭掌柜的心里有了底,连连点头。
屏风那头沈微慈又问:“新铺子可在置办了?”
谭掌柜便道:“夫人放心,铺子我看着的,估摸着年后就能开业了。”
沈微慈点头,又问了几句铺子和新铺的事,这才让谭嬷嬷退下。
月灯看沈微慈坐在罗汉塌上翻看谭掌柜送来的账目,忍不住问:“夫人,又有多少进账了?”
沈微慈笑了笑,将账目放在一边:“一千两。”
月灯听完沈微慈的那句一千两,脑袋里直嗡嗡的,这才多久,竟然赚了这么多。
沈微慈瞧了月灯一眼,又笑了下:“还有成本和工钱呢,不过五百两是有的。”
月灯忍不住咂舌:“真好赚银子。”
沈微慈自己也知道铺子能起来,到底是借了宋璋的势起来的,渐渐才在贵妇人里头有了名声。
那些养尊处优的妇人,最不缺银子,样样都得用上最好的东西,身边姐妹都在用的,自然也会跟风,慢慢的就有些风头了。
正说着话,帘子外头又有动静,叫人进来,原是孟嬷嬷端着安胎药进来了。
沈微慈闻着那一股苦药味有些难受,捂着胸口似乎有些受不了。
她本吃的药不算少的,从前闻着药味虽难受,但也不是这样翻江倒海的难受,甚至想要作呕。
“这里头全是安胎的,为着小世子好,您再忍忍。”
孟嬷嬷的话很客气,燕儿跟在孟嬷嬷的身后,过去沈微慈身边小声道:“这是补气行气的安胎药,用了紫苏,砂仁,还有白术加了人参熬的。”
“奴婢去吴先生那儿拿药时,吴先生也说夫人身子底子弱,头三月最为关键,是该喝安胎药,夫人喝了吧。”
沈微慈知道燕儿过来她身边说这番话,话里的意思是这药没问题,从抓药到熬药都是她亲力亲为的,药方也是由吴先生看过的。
沈微慈知道自己底子不好,到底点点头,从燕儿手上接过药碗,低头喝药。
才刚一喝完,沈微慈就用帕子捂着唇干呕起来,孟嬷嬷眼快送颗酸枣过去,沈微慈含住也受不了,吐在了茶盏里,额头涔涔冒着冷汗。
孟嬷嬷忙一边给沈微慈顺气,一边用帕子给沈微慈擦汗:“夫人呕了也寻常,上午便不喝了,晚上再喝一副,能吃多少是多少就是。”
“头一月反应是最厉害的,渐渐的就好了。”
沈微慈喘着气,撑头靠在小桌上,肚子里依旧滚的厉害。
还是孟嬷嬷将早准备好的酸黄瓜叫丫头拿过来,给沈微慈夹了一小碟送过去:“夫人尝尝这个,老奴昨晚腌的,这会儿酸味该足了。”
沈微慈闻着那股酸味,才觉得胃里头好多了,禾夏替沈微慈夹了一块送过去,沈微慈咬了一口,顿时好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