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错愕的脑袋,随后背过她下了楼,“你显然没做好准备。”
他的身影彻底在底楼消失后,只剩下半杯没喝完的热咖啡冒着热气。
代恩松心:“吓我一跳…还以为任冬真变了呢…没想到还是替我着想。”
她从房间里带出冬季外套,踩着毛绒拖鞋度下楼换了双靴子关上了门。
上午十点,舞蹈社。
代恩跟其他学员打了声招呼。
穿着时尚的彭予学姐在练舞室录制,跟代恩见面一瞬,似有若无的惊喜跃于脸上。
她没停下手里的工作,随口一问:“这么快就回来了?旅行不愉快吗?”
代恩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臂:“我不想在去哥潭了,到处都是恐怖分子。”
彭予噗呲一笑,只觉得她描述得太夸张了。
“你知道哥潭岛的音乐节是多少人的梦想吗?那里的制度跟内陆不一样,三年一次音乐节,每次过节规模都很盛大,就连出了名的歌星都会在那天开演唱会,关键是名额有限。”
代恩略有耳闻,都是在电视上看过。
“那彭学姐想去吗?”
彭予扯了扯夹克,安好摄影机,退到场中间:“过几年我会在那边生活。”
代恩心里有点小小的落寞,她们不会是一路人。
“录制舞片只是短视频吗?”
彭予示意她先出去:“宣传视频。”
代恩点头领意,退到门口观望,她们的爵士舞姿自由又奔放,每一拍节奏感十足,自信的动作绽放出无限可能。
这就是代恩喜欢舞的原因,它自带韵律,协调有秩序,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就算成为了一种工作,也会在这过程中塑形减压。
此刻,代恩手机来电了,显示陌生电话,她退出练舞室,来到室外,按下接听。
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我是齐络谜,听说你想见我,不如就在忍兴跆拳道馆吧。”
很快他便挂断了。
代恩回味着刚才那道声音,的确跟齐络谜如出一辙。
既然都在大学校区,她很干脆地朝那边去了。
当来到忍兴的门口,代恩就望而却步,周边挂上风铃的无叶树让她想起了初来时的萧瑟景象。
她没走两步就注意到身穿高领黑毛衣,单肩挎着背包的齐络谜,他从旁道走出,一脸淡然。
代恩迎了上去,“韩锡跟你谈起了我吗?”
齐络谜瞅了眼她,轻点了下头,随即领着她往社团里边走:“是,想必你对我会很好奇。”
代恩略微垂,“是有点,但我恐惧过。”
齐络谜顿住脚,迷惑在心:“可我看你挺镇静的。”
代恩淡淡开口:“我只是怕我的人生因为父亲的劣迹毁了吧,现在现,我不得不去慢慢接受。”
齐络谜冷笑出声:“果然你是知道你父亲所作所为的。”
代恩细致回想:“他只告诉我,有小人嫉妒他的成就,栽赃陷害他,导致他职务被搁,他不得不转行,寻求楚先生的帮助。至于他为什么刺杀高层,也许是因为社会鱼龙混杂问题,毕竟前总统偏爱资本家。”
齐络谜继续走着:“鱼龙混杂…我只知道我爸在扫黑风暴中丧生,他生前早已跟我说明,代德非法集资不知道在搞什么,他也曾透露黑社会卧帮有代德的身影。
如果是因为社会混乱去刺杀高层完全就是偷换概念,他怎么不勾结楚巨迹推动扫黑呢?将锅甩到资本方,带动民愤这一招,难道不是挑起贵圈内乱的缘由吗?
你有没有想过,总统死了,他儿子李克也难逃一死,算不算一场阴谋?
斩草也要除根,你作为倾城小学中的一员也算过来人,难道你不觉得韩锡也是代德计划中的一部分吗?”
代恩呼吸一滞,仿佛世界都塌陷在她失落的双眼中,很显然,她对这番说辞不太买账。
“你也只是猜测,那你怎么解释他对浮云镇所奉献的一切呢,你又怎么解释柯温一家的遭遇呢?!蔡银、柯柔、骁律熙这些学生跟我爸都没关联,他们的死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不是有钱人本身就罪恶吗?”
齐络谜眯了眯深邃的凤眼,笑得讽刺:“所以这就是矛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