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宋逍遥经常跟同窗吹牛,说世人都吹捧大范围的法术,什么一记万厄流刑禁术灭一城,真正强大的剑修可以就提着一把铁剑,闯入禁术范围之中,将施术者击杀……说完就被袁辞冷冷地打击,人家不擅长近战的能没点保命手段?能一人杀一城的高手的不擅近战也是相对而言的,就他当真了。
可见到渡星河之后,他相信她真做得到。
她就是宋逍遥想象中,最强的自己。
要是他也能像她这样,该有多好……
“对,”
袁辞冷不丁地开口,打断了他的幻想:“背弃剑灵只能获得一时之快,我们袁家已经为这件事付出过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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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紧拳头,向来内敛矜持的人难得露出别样情绪,让宋逍遥回过神来了:“所以说,那事是真的?……好好好别瞪着我,我不问就是了。”
二人对话间,悟剑峰峰巅上也分出了胜负。
渡星河一剑将雪名震落后,将其狠狠踩住,底下仍传来剑灵不甘的呼喊:“这次不算,重赛!”
“呵呵。”
“你不看我都有多久历史了,你这算虐待老人。”
渡星河不仅把雪名踩在地上,还在上面优哉悠哉地将重剑收入鞘中,欣然道:“对,我打的就是老弱。”
剑灵:“……”
有时真的会对自己拥有这么一位主人感到很无助。
再次将剑灵打服之后,渡星河才转身到数九情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小九找我有事?”
明明两人看着年龄差距不远,却像差了两个辈份似的。
数九情对此接受良好,她说:“没事就不能来跟师父请安了吗?我在剑经阁遇到一些难题想来请教师父。”
“嗯,过来吧。”
这三年期间,渡星河没住在剑宫的宿舍,而是在悟剑峰上,又建了一座茅屋,几乎和剑山主同吃同住,与两人越来越好的感情相反的,是剑山主的剑对她越来越没有好脸色,仿佛被她破坏了从前一人一剑的甜蜜时光。
数九情步入茅屋内。
即使不是第一次来了,她还是会为这里的简朴轻轻吃一惊。
之前跟着师父出行时,虽没有追求什么物质享受,住的飞舟都是一等一的好。
“专心练剑的时候,不想有其他的杂念,”看出了她的担忧,渡星河淡声说:“其实我觉得住茅屋也很多余,悟剑峰上的地面亦能躺,但是……”
“但是?”
渡星河无奈道:“但我的剑不同意。”
被挂在门后的剑灵说:“我还是一条矿脉的时候都能住在有瓦遮头的地方,说好听点秘地里那是私人地下大洞府,变成两把剑反而露宿街头了?跟了这种主人真是降低我的生活质量,我劝小九你谨慎拜师。”
剑灵辈份也比她高,数九情只得干笑两声,拿出自己抄录的书籍:“师父,这是你让我找的,关于元婴后修炼的书……”
和剑魂一说相比,元婴后的修炼方式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可渡星河就是紧缺。
陈不染是蛊修,他元婴之后的修炼方法就是到处为非作歹,抢更强者的珍稀之物。
应苍帝……
应苍帝从前修炼方法也和国运紧紧捆绑着,后面因为什么原因覆灭了,渡星河不敢去问,毕竟应苍朝灭亡是已经生的事,就像你见到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你明知道对方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了,还去问人家全家是怎么死的……那恐怕不是缺心眼,而是缺德了。
两位最强派不上用场,渡星河只能自给自足了。
她接过数九情抄录过来的书,只有薄薄的三张。
在师父接过这三张后,她另外掏出了厚厚的一叠。
渡星河:“这又是什么?”
“呃,”数九情递上这份量十足的一叠纸:“是心月师姐写的家书。”
“……”
渡星河为求绝对的静心,连通信玉牒都给了数九情代为保管。
她的事无不可对人言,让数九情代为整理需要转达给她的消息,一个月才清理一次,时常把别人的思念堆积成厚厚的一叠纸。特别是心月,农户出身的她本是大字不识一个,这段时间不仅让她认识了许多字,甚至把书法都练了出来,能写出规整娟秀的家书来。
渡星河正想着心月的事,便见数九情又掏出另一叠来。
渡星河:“这些又是?”
数九情:“姬无惑的。”
姬无惑到底是在世家中浸淫多年,诗画双绝的翩翩公子,他给渡星河的来信里,描摹了四季流转的吃喝玩乐,让她看一遍就跟着也一起体验其中了一样,还不忘告诉她皇都里的变化。
星河仙子就像投入皇都这平静湖面里的一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