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净草说:“你们站住不要动。”
钱飞他们听话地站住。
净草纵身而前驱,刷刷地横向挥舞两下手臂,两棵大树哗啦啦地倒了下去,露出两个树桩子。
树桩的平面就像刀切出来的一样平整,散出木质香气。
钱飞登时冷汗就流下来了。
净草有备而来,把自己带到这种人迹罕至的树林子里,这是要行凶吗?
现在几个人都在七步之内,正是武修擅长的攻击范围,即便同为真人境界的常别离也挡不住她。
又或者这是在示威?
净草轻松地把几十吨重的树干踢到一旁,转过身来,却露出讨好的笑容,把袈裟袖子在干干净净的树桩切面上拂了又拂,做出清理的姿态,点头哈腰地邀请钱飞他们:
“请坐,请坐。”
钱飞一边心里打鼓,一边坐上去。
这两棵树(桩子)选得很好,其中粗的一棵直径有两米,适合三个人坐,细的一棵直径有六十多厘米,净草自己坐上去,与三人对面。
净草搓着手,继续露出讨好的笑容。这种笑容和她的个性真是很不搭配,她究竟是想要图谋什么?
钱飞绷紧身体,说:“你想要什么?”
净草说:“嗯,我就是说……那个……对了,你们这次来新大陆,有没有遇到小瑾啊?我听说她对新大陆很热心。”
这厮竟然不是直奔主题,而是笨拙地做铺垫,她真正想说的事儿,肯定小不了!
钱飞决定先尽量转移她的注意力,然后想办法套她的话。
于是他谈了谈过去几天在冯瑾公司那里见到的景象,那种兴旺进取的场面。陈夏华不以为异,热情地做了补充。
净草搓着手,笑说:“是啊,我就知道小瑾有出息。真羡慕她,钱前辈你开公司的本事,大体上都被她学去了。我和紫紫还说起过:小瑾她可以算是你的亲传弟子。”
一听这话,陈夏华脸色就变了。
我小时候学语文数学都是坐在教室里听钱总的课学的。热机、化工、电子,哪一门类不是我在精诚地运用钱总所传授的知识?如果小瑾是钱总的亲传弟子,那我是什么?
她半带哽咽地问出来了:“那我呢?”
钱飞对净草怒目而视,心想:你这笨拙的铺垫,真不如不做,一张嘴就闯祸。今天晚上我要想哄好她,得多费多少功夫?
不料净草轻描淡写地当场接话,对陈夏华说:“你?你是小瑾的师娘啊。”
陈夏华一愣,咂摸一下这话里的意思,不禁羞喜地低下头去,并拢膝盖,整个人都端庄恬静起来了。
钱飞目瞪口呆。
我知道我老婆是个好哄的,但你居然一句话就这样哄好了?净草这人……就是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神乎其技。
净草继续引导话题,似乎是想要把话题导向一个自己需要的方向:
“小瑾她还开了一个自己的证券交易所,我觉得她是把卜可平扔下的那些信仰都捡起来了,前途不可限量。紫紫也展得不错,老钱你……我是说钱前辈你知道的吧?”
钱飞点点头:“嗯,她好像在推广一种对母鸡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