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以“障伏术”敛藏气息,如非刻意泄漏,一般人的确是看不透。闻言,当下略略散一丝,其磅礴浑厚、圆润通达之处,直令惊鹊子张大了嘴巴,惊容满面。
“这……这……与贫道一般境界,道友小小年纪,是如何做到的?”言毕,惊鹊子又摇头苦笑,“贫道这十多年,真是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对此,蜷缩在角落处的灵灵奥表示相当不满。狗招你惹你了?还是吃你家喝你家刨你家祖坟了?
其实,君北还是收敛了许多。至少,是下丹田元海中的另一颗武道血丹还没动。
二人这次谈了很多,几乎都是言无不尽之意,颇有些推心置腹的味道。
君北也没有多少隐瞒,坦言是最近自外界而来,为的就是对付妖族和那些不良的掠夺者。这倒与惊鹊子的目标有着惊人的一致。瞬间,二人的关系又进一步拉近了。
“眼下,此时,可否配合猎妖盟行事?”君北问道。
惊鹊子想了想,道:“最好先静观其变。因为妖族新一轮的帝子筛选就要开始了。只有等到那时,我们才有趁乱而起的机会。”
“帝子筛选?”
“妖族一向自诩为帝族,它们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经过初步的考验与测试之后,便被纳入候选帝子行列,然后进行最终的角逐。而这些准帝子们的试炼之地,便是这地户世界。”
君北道:“妖族将那什么帝子试炼放在这里,摆明了是针对我们这些反抗它们的人族。这次若是不让它们鸡飞蛋打、计划泡汤,道祖那里也说不过去。”
惊鹊子哑然失笑,冲着君北竖起了大拇指,“道友所言甚是。”
君北想到了什么,眉毛一挑,“对了,道友看看这两块牌子代表什么?”说着,手腕一翻,掌心中赫然托着两枚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牌子,幽幽泛着淡淡光芒。同时他又将之前在客栈中的遭遇说了一遍。
这是君北在那间黑心客栈的掌柜身上搜到的。令他颇为遗憾的是,那掌柜身上并没有储物类法宝。除了数十块灵晶和几个丹瓶之外,就剩下这两块牌子。
惊鹊子将一青一红的两块牌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然后指着那枚青色令牌道:“这应该是出自西城城守府的令牌;至于这枚红色的,却是从未见过。”
略一想,惊鹊子笑道:“看来,那个黑心掌柜,可能有着双重身份。”
君北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此话怎讲?”
“青色令牌既然出自西城城守府,那么想来,那掌柜极有可能便是西城城守领举日的人,那间客栈也说不定便是举日的产业;至于这枚红色的令牌,便是代表他的另一重身份。”
君北点头。忽听旁边的灵灵奥传音道:“这红色令牌,我见过。”
“大人您忘了吗?咱们刚来时,被人挡路,要拉咱们加入什么散盟……”
听到这里,君北恍然,忙问道:“那五个人的身上都有这种红色令牌吗?”
灵灵奥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它的天赋除了望气,还有“偷窥”。只是当时它也只能做到匆匆一瞥,“看到”了他们袖兜中的红色令牌,然后那个白衣青年便有所察觉了。所以灵灵奥才被后者给出了“不凡”的评语。
“散盟!”君北脱口而出。
惊鹊子了解过后,也是点头,“之前我说过,掠夺者分为三个部分,这散盟,便是其中的一个部分。道友收好这两枚令牌,也许日后会派上用场。”
二人正谈着,忽听观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便见清音道童匆匆前来禀报:“师父,外面来了一队城守卫,说是要捉拿要犯。”
君北与惊鹊子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来了。”
刚刚得知那客栈掌柜是西城城守府的人,那么一想便知,外面来的,大抵就是来自西城的城守卫了。
那间黑心客栈是在南城,严格来说是属于南城城守府的地盘。事后,君北与灵灵奥并没有去西城,而是经过东城来到北城,虽然一路顺畅,却被得到消息后的西城来人给盯上了,看着君北走进明月观后,盯梢的人便回西城禀报。
这一来一去,便是直到此时,西城派出一队城守卫才到达这里。
君北待要起身,惊鹊子笑道:“道友稍安。它西城的手,还不能伸到这里来。一切交给贫道。贫道去去便回。”
想了想,君北点头。心知他凭着与映月的关系来解决此事,当真最好不过。
“真是苦了惊鹊子道友了。”想起惊鹊子为了得报大仇,不得已才与映月大妖逢场作戏、虚与委蛇,说不定还会来个以身相许、舍身伺妖,君北便是一阵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