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想到某火遍大街小巷的初代琼瑶剧,只想大喊:尔康,尔康你在哪里?
然后我的手指动作从开始的揉眼睛演变为了急促而惊慌地上下乱摸。
一声轻笑,我的手又被控制住,那人的声音依旧温柔,“别担心,我给你配了药,三日便可恢复。”
“你到底是谁啊?”
这人的声音沉稳中带着柔情,温柔中带着力量,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的平静,折戟沉沙后的成熟。
我确信在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声音主人的印象。
“等你看得见了,我再告诉你我是谁,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你安心就好。”
我坐起身,身后靠着床头,顺便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我从小家教就严,家长不让我在外边过夜的。”
那人又是一声笑,“你确实家教严。”
说完,就是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十几步后,木门被推开,几句模糊不清的交谈声,又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前后对比,后者脚步轻盈,应该是个女孩子。
一道婉转清丽的女声在我面前传来,“姑娘,从今日起,由我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我叫芗儿,草头下一个家乡的乡。”
我在黑暗中只能靠着辨别声音的方向点头,“芗儿,你好,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儿?”
“抱歉,我只做我分内的事。姑娘身子未愈,可以再休息一番,我就在门口守着,有需要可以叫我。”
我急了,“芗儿芗儿,你别走,我一个人看不见害怕,你陪着我说会儿话。”
这句话半真半假,一是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陌生的人,难免心中怵,二是和这个小姑娘多聊几句说不定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芗儿停顿了几秒钟,我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猜测她应该是在权衡,于是又开口卖惨,
“我真的没有恶意,你就陪着我闲聊会儿吧。”
芗儿走上前,替我掖了掖被子,盖住下半身,“姑娘放心,您需要芗儿,芗儿就在这里陪着您。”
还好,是个善良的傻姑娘。
我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抿唇微笑,“谢谢你芗儿。刚刚离开的,是你的什么人啊?”
“是我的主人。”
“是他带我来这里的吗?”
芗儿明显迟疑,“嗯……”
我马上善解人意,害怕这个问题会让芗儿心存疑虑,
“没事没事,这个问题不能问,你可以不用回答,就是闲聊而已。”
芗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芗儿并不知道姑娘是如何来的,只是接到主人的命令贴身照顾姑娘。”
“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吗?”
说这话时,我忍不住抬手抚摸了自己的眼睛。
“主人说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姑娘不必过分担忧。”
我脑中飞盘算着下一个问题问什么才能显得自然又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就听芗儿想到什么似的“哦”了一声,
“主人刚刚离开时嘱咐我照顾姑娘服用今天的汤药,姑娘稍后片刻,我到隔壁看看药炖好了没。”
说着,一串轻盈的脚步声离开。
我凝神听了几秒,确认芗儿确实离开,这才掀开被子,摸索着床边,想要了解一下自己所处房间的家居摆设。
可是突然消失的视力让我根本不具备一个盲人应该有的高度敏感和对事物的判断,下床走了没有多久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