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傅鸣延额头上青筋肿起,手上用的力度也深了四五分。
尚明誉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了,他还是那样疯了一般的笑着。
“也是,我不该提起这件事呢,毕竟你要是真把她淹死了,也轮不到我来搞破坏了……”
“你找死是么?”
“嘶……”
咖啡杯滚落在地上,出清脆的碎裂声,咖色的液体流了一地,这倒给傅鸣延提了个醒儿。
他也笑了,他拿起另一桌上的咖啡,对着尚明誉额头上的伤口猛地浇了下去。
“啊!”
撕破长空的吼叫,看的身后的裴圳都紧锁眉头,傅鸣延依旧笑的开心。
开心。
心如蛇蝎,手段狠辣,尚明誉这话还真是说准了。
“得了,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可忙着呢。”
整整一杯咖啡倒完了,傅鸣延总算停了手,眼看着皮肉缩紧血肉横流,他才舒畅了,傅鸣延把咖啡杯往旁边一甩,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他甩了甩手上的血。
“你心虚了……”尚明誉仍不嫌疼,还在作死,“你不钻出空隙来,我怎么钻进去,哈哈哈哈……”
“你再说下去,我就弄死你。”傅鸣延立于耳侧,揪着尚明誉的衬衣将血迹擦得到处都是,“老爷子没做成的事,我不介意替他做。”
听到这儿,尚明誉终于肯闭嘴了。
老爷子留下的阴影实在是不小,那可是个活阎王,不然,他也不能养出傅鸣延这样的儿子来。
傅鸣延临走,瞧了一眼墙角处站着看热闹的咖啡馆老板,老板气定神闲,甚至还伸手打了个招呼,傅鸣延回望了裴圳一眼。
“老板,放心吧,咱们的人。”裴圳解释道。
“哦……”傅鸣延有些庆幸。
好在今天咖啡厅里没有其他的客人,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傅鸣延面带礼貌地微笑瞥了那老板一眼,随后便摆了摆手离开。
还是抓紧时间回老宅,多少休息一会儿去,等会儿还得去应付老大呢,这回,老大的态度可不一定能有三年前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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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鸣瀛不眠不休好几天,把手上的差事都交了出去,眼下他至少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来处理老宅的事,不过还是有些担忧,如果真是要和三弟闹掰,一个月恐怕还不够。
……
也未必会吧。
只要他肯退一步,傅鸣瀛扪心自问从来没有想过一定要闹得兄弟不和,要知道外头虎视眈眈,这时候分裂傅家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叹了口气,身后傅鸣堂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把事情闹大。”傅鸣堂沉声道。
每每这种时候都好像傅鸣堂才是那个大哥,傅鸣瀛扯了扯嘴角,有些嫌弃地甩开他的手:“我知道。”
李元业急切地来到老宅门口迎接,不过傅鸣瀛一向是懒得搭理他的,李元业尚未开口,傅鸣瀛已然绕过他进了老宅的门。
他目标明确,径直走向声华庭,他记得,弟弟在那儿有一个学生,相貌清秀引人怜爱,他一直想去见见这孩子,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会是这样的:
孩子抱着一把古琴,将年纪更小一些的妹妹护在身后,自己则昂挺胸站在庭前等待自己的审判。
“是个人物……”傅鸣瀛嘟囔了一句,招呼身后人,立即便又一个上前搬了椅子放在庭前的红木走廊中,他和傅鸣堂依次坐下。
那孩子暴露在阳光下,显得他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显病态。
又惊又怕,加上身体不好不能久站的缘故,那孩子的呼吸起伏更甚了些。
“坐吧,我们只是有几句话要问你,如实回答就好,不会为难你的。”傅鸣堂先他一步做了好人。
立刻又有人给他搬了椅子,那孩子没推辞,也确实知道自己撑不住了,便顺势坐下,听老师说过,二爷还是好相处的,只有大掌家不讲理。
而大掌家……
白了身后的傅鸣堂一眼,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只好自己狠下心来做那个坏人,他紧紧盯着那孩子,如饿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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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年纪不大,应该跟我闺女差不多吧,叫什么名字啊?”
孩子抱着琴的手更近了些,他嘴角颤了颤:“我叫傅云谨,今年十九了。”
“哦……比我闺女大一点儿。”傅鸣瀛嘟囔着,不知暗自琢磨了什么,隔了一阵儿才抬起头再说:“诶呦,我本想着你年纪要是再大一点儿,身体好一点儿,我能严刑逼供呢,现在倒好,我年纪都能当你爹了,打你还真不好意思……”傅鸣瀛说完,朝着周围人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