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摇摇头道:“我也不出去,也没有要说话的人,所以,名字对于我来说不重要,我也不会给任何人当跟班,你死了那条心吧。”
灼阳公主问:“那你住哪里呀?我要找你我去哪里呀?”
“出了汴京城向南走,有个竹林,我就住在那里,不过我多数时候漂泊无定居无定所,所以你不用找我。”
做阳公主听了以后,心生同情,“你这不就是无家可归吗,你没有家人吗?”
随从摇摇头。
“一个亲人都没有吗?”
随从道:“亲人倒是有一个,我有个徒弟,你认识,他可喜欢你了。”
“谁呀?”
“程攸宁,你给他的弹弓他天天玩。”
提起程攸宁灼阳公主忍不住哭了起来:“你还不知道吧,程攸宁死了,从城楼上掉下去摔死了,据说死的可惨了,整个身体都摔变形了。”
随从道:“不可能。”
灼阳抹着眼泪道:“你怎么还不信呢,派去的侍卫亲眼所见。”
随从道:“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的,我的徒儿我了解,摔不死。”
“是真的,这事不能有假。”
“我不跟你这女人说话了,太累了。”随从起身就消失了,徒留一个灼阳公主四处的找人,却怎么也找不到。
……
时间转眼来到了十天后,各路援军迟迟不到群羊郡,铮铮铁骨的群羊郡都尉李都元惨败,接连丢了两座城城池,因为南部阳的大将军赵广怡派了三万大军对付他们群羊郡,他们的目标就是群羊郡,并非是鸟不拉屎的奉营。
一时间整个大阆国全国上下都开始在招兵买马人心惶惶,只要年龄够了就都抓去当壮丁了,一时间哭声一片,民不聊生。
不过有一个地方没抓壮丁,那就是奉营,自从邹三多被万敛行扣下,奉营的百姓又恢复了平静安逸的生活,每日该去厂里上工的就去厂里,应该在家纺线织布的就在家里纺线织布,小孩则是满大街的耍着玩,不用东躲西藏的躲避被人残害。
还有很多奉营周边其他郡的百姓,他们听说奉营不抓壮丁,他们还都往奉营跑。
此时万敛行民心所向,所有人都说他有本事,是百姓的父母官,大家因此也更加的信奉他了,那城隍庙里面万敛行的塑像前,香火鼎盛,就未断过,这是百姓爱戴他的最好证明。
所以,尚汐也能安心的给工人们烧砖建房。
这日,几个小孩围着尚汐转,“阿姐,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读书呀?”
尚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天都冷了,但是她在村子里面走来走去的指挥,头上的汗始终没干过,“你们没上学吗?”
几个小孩同时朝着她摇头:“阿姐,这里的人都不读书,我们也没书可读。”
尚汐想了想,他在奉营好像真的没见到学堂,那这满大街的人岂不都是文盲,难怪到处都是小孩呢。
“你们暂且等一等,我找郡丞研究一下。”
尚汐把手里的活交代下去,就骑上马去城里找奉营郡的郡丞,万敛行一出去带兵打仗,这奉营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在了郡丞严起廉的头上。
“尚汐,你怎么来了?”
“严郡丞,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坐下喝点茶慢慢讲。”
尚汐还真有点渴了,她坐在椅子上先喝了一碗茶,然后才开始说话:“严郡丞,南城来的那些工人都是拖家带口来的,几乎家家都有小孩,以后他们还得生出很多孩子。”
严起廉点点头道:“这是好事呀,侯爷不是说了吗,这叫生生不息。”
尚汐道:“我要说的不是繁衍延续的事情,我想说的是,这些孩子在南城都是读书的,你们这奉营虽然地方是大,就是没有学堂,这孩子若是从小不读书,那以后祖祖辈辈都是文盲。”
严起廉道:“以前奉营太穷的,吃饭都成问题,拿什么读书呀,不过现在与过去不同了,虽然现在也不富裕,但是确实得建学堂供孩子们读书了。”
尚汐道:“那这情况我就替那些小孩反映给严大人了,您看着办吧,我手里还有活,不在这里打扰了。”
“尚汐留步,留步。”
尚汐道:“我是急着回去,一边烧着砖,一边建着房,我这双腿都要遛直了。”
严起廉面露为难之色,“尚汐,你也知道,侯爷去桐春县打仗了,这整个奉营上下的事情都落到了我的头上,奉营郡二十个县,失去一个松川县,还有十九个县,这每日从四面八方来找我的官员不断,你看看我现在累的。”
尚汐端详了两眼严起廉:“是清瘦了不少,但是你也别硬扛呀,你把侯爷请回来,他一个太守不在太守府里面坐镇,他去打什么仗呀。”
尚汐之所以这样讲,因为她的私心很重,她想着万敛行若是回来了,他儿子也就回来了,她再相信万敛行能照顾好程攸宁,那心里也是惦记着的。
严起廉却说:“能守住这奉营,多亏了侯爷了,我哪能因为公务繁重力不从心打扰侯爷呀,战场上瞬息万变,危险重重,侯爷顶的担子比我重多了。”
尚汐的心里十分的鄙夷不屑,这个万敛行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他能有什么胆子要顶,无非是争名夺利,争强好胜。
尚汐道:“那严大人你就能者多劳吧,坚持到我小叔夺回松春县,打跑南部烟国,到那时,您就轻松了。”
“尚汐,你不懂打仗,失守的城池再夺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严大人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侯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尚汐死心地说:“不回就不回吧,我先走一步了。”
她已经彻底地向万敛行妥协,向命运低头,爱回不回。
严起廉道:“尚汐留步,建学堂的事情你能不能代劳,这一堆的公务都等着我去处理,每一件都比建学堂紧要,但是这些孩子是奉营的希望,还是要让他们有书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