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中的叶李与刘敬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包了饺子,来到听风楼前,一把推开木门。
屋内光线略觉昏暗,但是姚燧与甄鑫两人都在。
叶李先松了口气,随即怪异地看着并排而坐的两个人。
“来啦!”甄鑫满脸笑意地打着招呼。
姚燧转过脸,抿着双唇的脸上,显得苍白而憔悴。
“甄鑫,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吗?”刘敬虎步上前,怒气冲冲地伸出手抓向甄鑫肩膀。随即却出一声“啊”的惊叫,以更快度将手缩回。抬头一看,掌心几乎被刺了个对穿。
刘敬咝咝地抽着冷气,难以置信地看着甄鑫手中的刺刀。
甄鑫微抖三棱刺,重新放在腿上,指向木然的姚燧,一脸温和地说道:“两位大人,要不坐下问话?”
刘敬此时才想起,甄鑫可不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这家伙可是挡住了无数次的刺杀之后,才活到了现在。
叶李脚步一顿,转身便想离开屋子。屋门打开,外面却是几个黑衣人,冷冷地看着自己。
“不用客气啊,过来坐会吧。甄某保证有问必答!”
刘敬咬牙撕下一片衣角,缠住右掌,一屁股坐下,怒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想造反吗?”
甄鑫两手一摊,说道:“甄某一介良民,何来造反之说?”
“那你为什么攻击灵峰山军营与周家渡水军?”
姚燧皱着眉头看向甄鑫。
就在自己以为已经快要说服甄鑫之时,院外传来令人心悸的骚动。正当准备起身去问下详情时,甄鑫却突然变了脸色,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刺刀,逼着自己安坐于椅上。
姚燧原以为这厮是准备把自己拿下,来威胁叶李与刘敬交出那群江南宿儒,却没想到甄鑫竟然已经开始对杭州的驻军动攻击。
他这是准备掀了棋盘吗?
还是脑子抽风,真要造反?
哪有当孙子的起兵造自己祖父的反?
若真想觊觎那个皇位,在自己的筹谋之下,未必就没有机会。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注定失败的最可笑方式?
甄鑫摇摇头,说道:“我没有主动攻击驻军,只是用一种比较特殊的方式,劝他们别当兵了,没有意义。”
“你!”刘敬抬起胳膊想要指向甄鑫鼻子,掌心传来剧疼,只好又垂下安放于身前,怒道:“你这就是在造反!立即将你的部队撤出杭州城,否则天兵一至,尔等将死无身之地!”
甄鑫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
“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说,到底怎么回事?”
叶李默默坐下,脑子急剧转动。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算尽机关,却反而成了甄鑫刀俎之下的鱼肉。
“若按刘大人的说法,我不仅攻击了灵峰山与周家渡的营寨,还击溃了澉浦的水军。除此之外……”
“还有皋山军营?”刘敬难以置信地盯着甄鑫。
那营寨,可是有驻军近两万人,甄鑫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那倒没有,不过……”
叶李与刘敬稍稍松口气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那些不太听话的手下,可能已经把刘家港给打垮了,并且被迫接收了百万石漕粮。”
三个人半哈着嘴,面目犹如同一版印出的画面,呆呆地看着甄鑫。
就像看着一个疯的神经病。
“你用这种方式吓唬我?未免太过可笑!”刘敬勉强开口斥道。
“报、报……报……”屋外传来一声颤抖的喊叫。
“站住!”门外又传来一声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