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塔尔冷眼看着这对夫妇‘逢场作戏’,萧明月有所看破阿尔赫烈的用意,但她还是缓缓解开了夫君的衣带。
燕塔尔一声冷哼转头就走,萧明月正欲回头被阿尔赫烈捂住了眼睛。
“怎么了?”萧明月问。
“光线太强,莫要伤着眼睛。”
萧明月替他宽衣后将衣衫挽在臂弯中,她说:“夜奴跟随我多年,我知他还是个孩子心性。”
“陆涺启蒙便心系国事,霍起十三岁上阵杀敌,燕塔尔十六岁葱岭为王,他们之间没有人还会有孩子心性。”阿尔赫烈意有所指,垂眸看她,“渺渺,要长大的,是你。”
“我知晓了。”
阿尔赫烈点了点她的鼻尖,但愿她真的明白。
萧明月看着阿尔赫烈向湖泊走去,他的后背满是荆棘残迹,小河凑上前来问着:“右将军可有同你说过,他后背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提过,是他年幼时被当作‘鸷兵’驯养所受的伤。”
小河知道的可不是这个说法,她曾偷听到伊洛徵和阿尔赫烈把酒言欢的醉话,他身上的伤痕皆是亲父所赐。可这些话小河不知道怎么说,她想了想,默了下来。
湖泊旁,四十八翕侯贵族之子全部集结于此,很快便引来各家未出户的女娘们。
小河将肩上背负的麻袋往地上一铺,无人想到这个包袱败絮其外,金玉在内,她不知从哪弄来众多钗钏耳铛,还有昂贵的绢丝帕巾。
花玲珑屈膝往草地上一坐,小河便将饰开始往其身上佩戴。
“娘子们都来瞧一瞧,我家新收的宝珠琉璃,今日凫水赛,阳光明媚,天假良缘,娘子们佩戴红石绿珠定会相遇心仪之人。”
萧明月低头一瞧,这些珠宝极其眼熟,这不是陆九莹的陪嫁之物吗?
贵女们相继走来,她们甚少能寻到上等的汉家饰,何况还是皇家之物,个个抚摸着精巧的做工,爱不释手。
有一贵女拿着绢帕问道:“这个多少钱?”
小河竖起一根手指。
“一个金子?”
小河摇了摇手指:“一个符牌,便可以任选其一,或者,一百金也可以购买你所心仪的饰。”
贵女们惊叹:“百金?我在家中百金可以买一箱子饰,怎么你一件也敢要百金?”
小河附和她的话说:“岂止呢,百金能买成箱的饰,也能换一城的瓜果,还能供给一个部落十年的口粮,饰再精美绝伦也是身外之物,岂能与业之根本相提并论。”
“你……”
贵女们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瓦瓦此时从人群中走出,她说:“我没有百金,但我可以用符牌来交换。”她指着一只翡翠金镯,“我换这个。”
小河道:“还请瓦瓦公主在峡谷之战前如约而换。”
瓦瓦点头:“自是。”
萧明月明白了陆九莹的用意,只是她觉得小河不会无功帮闲。
人群中传出私语:“用符牌来交换真是占了好大便宜,只是我家兄长向来夺不到符牌,我瞧那耳铛漂亮的很,我喜欢。”
“我弄不来符牌,但是我家有钱,我这就回去问阿克耶要。”
“这可是百金,你阿克耶轻易就能给?”
“阿克耶一直告诉我,昂贵的东西总有其赋予的别他价值。”说话的贵女媚眼如丝,撩拨着青丝,“没有人能比我戴上那流苏簪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