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罡脚步一顿,终于不再执拗。
他的眼神变的格外复杂,有点诧异,还有点……崇拜。
“兄弟,哥哥可以不信别人,但肯定信你。你有法子,但说无妨。”
说完,他还把手搭在夏婵瘦弱的肩头上,险些没把夏婵一巴掌给拍扁了。
“咳咳。”
夏婵下意识的干咳一声,也不知受宠若惊,还是被拍出了内伤,赶忙把他的手拿开。
她挤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容,“她能通敌,我们也能制敌。”
茅罡比她还要急切,“我这人笨,听不懂弯弯绕绕,但凡你有法子,明示即刻,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事到如今,夏婵也不拖沓,靠在茅罡耳边低声,“奸细把咱们的布防图传递给敌人,无非就是想搞偷袭。”
“我们先制人,偷袭敌军有何不可?”
茅罡面露难色,“可是,我们不知道敌军的布防啊!”
石婵摇了摇头,“你忘了?我来自漠城,漠城一草一木我都知道在哪,何况是敌方守卫图。”
本以为这下茅罡该没有顾虑,谁知茅罡再露难色,“没有王爷的调令,我们贸然行动,恐怕不妥吧?”
石婵摇了摇头,“自古以来,先斩后奏才是功臣。”
“我们禀报王爷再偷袭,那岂不是奸细也有概率提前知道,敌人提前布防,那咱们还叫偷袭吗??”
一句话,搞的茅罡心里痒痒的。
他何尝不想给王爷一个惊喜,如今有夏婵这个活导航,立功是肯定的啊!
茅罡思妥片刻,一咬牙,一跺脚,“干了!”
夏婵赶忙提醒,“嘘!小点声。”
“将军,你去偷偷叫醒信得过的士兵,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动手。”
茅罡重重的点了点头,旋即回了营帐。
另一边。
衙门。
傅家老小齐聚营帐。
傅二爷满面担忧,“砚辞,我们接手军队,这第一战总得打的漂亮点,不然难以服众啊!”
军风如此,人人幕强。
绝不是听说你们家很强,很有能力,大家就得信得过你们。
总得拿出战功,打响第一炮,让所有人信服。
傅砚辞怎能没想到这一点,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古井无波,但嘴角却勾了勾,“二叔,我早有对策。”
傅二爷激动的问:“都是自家人,就别藏着掖着了。”
傅砚辞微笑着道:“之前婵儿给我提供的信息,两名倭国俘虏被提审之后,受不了我们的酷刑,把倭国的秘密要塞全部交给了我。”
“攘外必先安内,我们先捣毁他几个窝点练练手,岂不是手到拈来?”
傅二爷一拍大腿,“果然打的就是个信息差,砚辞,你家娘子真是不可多得人才。”
他夸夏婵一句,反而让傅砚辞心乱如麻。
这些日子,他每每想到夏婵,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想哭但又不敢哭出来,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
若不是他强行保住心态,可能这会儿已经崩溃了。
他眼神飘向窗外,只能祈祷夏婵还活着,共赏同一轮月。
漠城。
城门口。
夏婵带着茅罡等人乔装成商户,拉着马车到了门口,被人拦住。
茅罡尴尬的问:“石婵兄弟,咱们乔装得这么简单,真的行吗?”
夏婵摆了摆手,轻松的笑道:“没事,漠城守城的士兵都是草包,查不出来。”
茅罡瞥了眼他们拖来的马车,马车里藏得全是刀枪剑戟,地面不平的时候甚至会出“丁铃当啷”的铁器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