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梳洗一番,回到房间,苏尚还未睡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李幼白一如既往坐到床边擦拭头,没一会儿,苏尚的手就从她背后搭了过来,一手搂在她腰间,一手绕过脖颈。
李幼白并未在意,顺了一遍自己的头,而后把毛巾准确地丢到了衣架一端的木台上,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苏尚整个人贴了过来。
察觉到娘子的异样,李幼白微微侧头,询问道:“怎么了?”
苏尚心中忐忑,但又骚动难忍,今日看的那几张女女图,不知怎么的就带入了自己和夫君,自己确实不是喜欢女子的,就如同家中那么多姐妹,侍女,她从未有过这种心情,而面对李幼白,从起初的公子形象到如今的女子,她先是心动再到失望而后又慢慢期颐起来。
这些变化在心底不断盘绕,蜕变,她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李幼白这个人,还有她的脸,酒意下,所有的情感与心火正在逐渐放大,蔓延燃烧逐渐炽烈,涌上指尖。
当灼热的温度攀上李幼白时,她才意识到苏尚不对劲,刚洗过冷水,自己身子凉得很,可苏尚一贴过来,那股灼热立马就在自己身上散开,令人为之怪异。
“燥热之天,你还贴那么近作何,我将扇子取来帮你驱一会热。。。”李幼白说着想要起身,却现苏尚手上用了劲道,这对李幼白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但她没有动,呆呆地坐在床边看苏尚想做些什么。
“夫君。”
这一声轻唤,让李幼白瞬间回忆起了与苏尚成婚的当晚,掀掉红盖头时,苏尚也是这么叫唤自己的。
随即,她察觉到了苏尚的想法,因为苏尚搂在她腰间的手此时抓在了缠在腰部的系带上,稍微用力就能将带子扯开,自己穿着的轻纱薄裙,立马就会从中间全部敞开出来。
李幼白很快按住了苏尚的手,语气变得生硬,“苏尚,你喝醉了。”
“我没有。”苏尚咬着唇,不管不顾用力一扯,登时将李幼白腰间的带子扯掉随手丢到床下,她性子并不内向,借着酒意,心中驱使着的想法,她按耐不住想要付诸于实践之中。
少去系带的束缚,薄裙很快就从中间向两边散开,从上往下,一览无余,微弱的月光中,李幼白的肌肤在白芒下散出白蒙的光亮,细腻的触感与滑腻让苏尚难以移开自己按在李幼白大腿上的手掌。
李幼白并拢着双腿,默不出声,心情复杂,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在遇到允白蝶以前,她不认为自己会在这个乱世中付出感情,在允白蝶死后,她也不认为自己对爱情与欢喜有所期待。
她或许能活很久,几百,甚至千年,但她不太想看着自己熟悉的人像花朵一样枯萎凋谢,岁月的沉重压得她难以喘息。
此刻,她被苏尚按在床上,敞开的轻纱再也无法遮挡视线,肌肤的雪白,殷红与粉润一览无余。
苏尚手缓缓移到李幼白的一线之间。
白净似玉,又如暖玉般温润,略微隆起的小腹上满是常年习武的紧致与弹性。
“夫君,你讨厌吗?”苏尚动作停了,手却没有放开,两人彼此对视,挺翘的鼻梁贴在一起,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李幼白眼帘动了一下,似在叹息,她并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喜欢喜欢苏尚,对方即将要对她做这种事,又是否该要拒绝,但她很清楚,总有离开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可是娘子若觉得此事未成今后会留为遗憾,那就顺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李幼白微微露出笑意由衷说道,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苏尚的脸颊。
苏尚咬住下唇,一滴眼泪涌出眼角落到李幼白脸上,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不想夫君离我而去。”
李幼白不再作答,女子的贞洁看似很重实际上也无法改变李幼白的想法,她也不觉得苏尚幼稚,以为得到自己就不会消失不见了,世事无常,既定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两只手抱住苏尚将她按在自己胸膛之上。
恍惚间,她好像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一片片包裹着花蕊的绿叶与花瓣层层剖开,脱落,那一刻的盛放绝顶娇艳中,她死死咬住下唇。
柳眉随着时间的推进渐渐展开变得难耐,粉唇张开,愈急促的呼吸让空气越加灼烈,腥甜的气息让彼此倍感清晰,深深掀起的涟漪让李幼白视线由清晰逐渐混沌。
能够思考的事情渐渐变少,女子的喘息声里,晚风从窗户外吹进又散开,给炽热的两人带去些许凉意与清明。
夜风轻摇,帘帐拂动,某个飘摇的瞬间,跪趴在床上抱着木枕的李幼白,会突然念起自己与允白蝶一起生活的时光。
倘若她像苏尚这样更有勇气一些,说不定真能改变结局,最起码,白娘肯定不会不明不白死在那场秦韩战争的大雨里。
当时的她不怕死,只是缺少直面自己情感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