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事没让圣上烦心太久,剑州刺史高澜在信中写道,去年年底,他派去黔州送信的人看到那附近似有很多可疑之人。
那些人手握兵器,步履统一,似是军队一般。
信使观察到此,特意多停留了一段时日。结果现此地夜里有许多车马进山,他们白天再去探查时,看到地上有散落的粮食。
此外,他们还在另一处山脚下,看到有疑似火药之物,他二人不敢耽搁,立即返回剑州,禀报情况。
高澜听他二人讲述之后,便猜测有人黔州之地私自屯兵,且这段时日开始囤积粮草军械,大有要出兵的势头。
太极殿内,圣上正与镇国公站在舆图前,镇国公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小儿子说起过在左家搜到的那封信,于是便向圣上言明,随即召谢启光与周立元入宫。
谢启光特意从瞿长青处将那封信要了过来,进入太极殿后,立刻呈向圣上。
周立元站在舆图前,说起信中提及的几个地方,从成都府开始,直到黔州,从西向东正好可以连成一条线。
谢启光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即说道:“在我们看来,是从西向东,若是他们呢?”
几人看着舆图,顺着相反的方向看去,那便是从黔州到成都府,自东向西,黔州便是出的地方。
可当下情况,朝廷并不知晓黔州之地拥兵几何。几年前大约五千,如今只怕更多。
圣上问道:“如今黔州刺史是谁?”
镇国公回道:“任起回来后,圣上并未派去新任刺史,而是由原黔州长史升任。现任刺史名梁宏,已在黔州待了近十年。”
“还是另派人去探探吧。”
于是镇国公立刻给驻扎在蜀地的程将军去了信,交代他一定查明黔州屯兵一事。
且说瞿长青这边,已将章瀛和上官怜交送给禁军,此二人牵扯太多,已不适合待在大理寺。
不过就算他们到了谢启光手下,仍旧不一言,于是谢启光让嫣红见了上官怜。
嫣红在牢房外看着她,此时,牢房昏暗、潮湿阴冷,周围还散着阵阵恶臭,饶是嫣红在江湖行走多年,来到这里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上官怜看到嫣红总算有了些反应,如今她已被关多日,每日便只饮些水,才短短几天就比之前瘦了许多。
嫣红说道:“我今天来,不是来套你话的,我只想知道,师父是不是你杀的?”
上官怜撇嘴一笑:“你凭何认定是我杀的?”
“以师父的身手,怎会对人毫无防备,况且天底下知道她命门的又有几个。”
上官怜突然严肃地看着她:“不是我,我承认我不是好人,但是我还没到欺师灭祖的地步。”
“我暂且信你一回,师父死的事,你何时知晓的?”
上官怜听到这话,闭上了双眼:“师父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嫣红瞪大了双眼:“是谁?”
“安西王世子,师父那次去京城,被他们现了。以前师父做的那些事儿也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