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自以为隐藏得很好,还没反应过来:“嗯?”
“郎君身上有伤,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安阳没想到对面的人如此火眼金睛,但自己觉得这事儿实在丢脸,于是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谢启光看她有些难为情,猜想她是不是有难处,便以退为进笑了笑:“不好说便不说,不用为难。”
“其实也不是为难,实在是有些丢脸,羞于启齿罢了。”
“无妨,说来听听,若是有何难处,本侯可相助一二。”
安阳思索再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也无大事,就是前日回家路上,被几人套袋打了一顿,也不知最近得罪了何人,真真是一丝头绪都没得。”
谢启光听到这,桌下的手已握紧了拳头,随后问道:“可看清对方的穿着了?”
安阳摇了摇头:“那日天色已晚,对方动作又太快,故并未看到。”
“那可曾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安阳回想了一番,那几个人确实说过话,大约有三四个人的样子,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上官娘子、小白脸儿”之类的词。
谢启光听闻,便想到当世大儒上官先生,只是这位上官娘子与这位大儒是否是一家的就不得而知了。
他笑了笑:“听这些话,倒像是小儿女们争风吃醋的言语,不知郎君近日可是被哪家小娘子看上了?”
安阳知道自己这张脸招人,但属实没想到才来京城不久,就惹上了桃花债,可她并不记得认识姓上官的姑娘。
“罢了,这次就算我倒霉,今后多加注意便是,不知侯爷今日约我前来,是有何事?”
谢启光顿了顿,显然还没有找好理由,于是随口胡诌了几句:“最近王家不太安分,那个王启又与你弟弟有过节,你们兄弟二人最好多防范些。”
“原来是这个,多谢侯爷提醒。”
安阳刚说完,便想起林福提醒过自己,要与侯爷交好,看看是不是能借力查清爹娘遇害的真相。
她抬起头,便想先唠些家常,她露出一个自认为真诚的笑容:“侯爷,敢问您今年贵庚?”
谢启光太熟悉她这个表情了,以前每逢她有求于他时,都会是这样,且这所求之事必不会简单。
“我今年二十有一。”
“啊……那侯爷您是何时进的军营?”
“我十一岁就参军了,不过那时还只是在京中跟着教习们操练而已。”
安阳想起十年前,阿爹已回到京中,当时就是负责教授阿青他们。
她盯着谢启光看了片刻,然后神色凝重起来:“侯爷既是十年前入的军营,想必和您年岁相仿的孩子,应该也是相识的吧?”
“郎君可是又想起谁了?”
安阳愣了一下,随后回以一个微笑:“没有,侯爷说笑了,我一介商贾之流,岂会认识军中之人。侯爷若是无事在下先回去了,现下身子还是有些不爽利。”
谢启光看着态度突然冷淡下来的安阳,心中顿觉不好,但又怕她身体有恙,只好放她归去。
回到家后,安阳立马叫来韩武,让他出去打听一下谢侯爷的身份。
不到半天功夫,韩武就将消息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