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這湖危險。」寧蓉蓉嘲笑了一句,抬腳將一顆小石塊踢進湖裡。
石塊尚未落入湖中,一條大魚猛地竄起,張開嘴將石塊吞了進去。
吱嘎一聲。以他們幾人的修為,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石塊一進魚嘴,就被磨了個粉碎。
大魚的魚鱗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它用一雙凸起的魚眼陰冷地盯了岸邊幾人一下,然後才重埋入水中。
傅靈萱大度一笑,繼續說道:「入水之後,朝湖中心游去。今晚月圓,月光會在湖中心圈出一個圓,只要進入光圈中,就能到達碧水天琴洞了。」
凌天華扇子一收,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都休息一下吧。等到天黑之後再行動。」
眾人並無異議,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來調整狀態。
寧蓉蓉還是和柳如眉坐在一塊兒,她搖著柳如眉的手臂,不知道在說什麼。
樓宴一如既往獨自坐在一旁,長劍橫放在腿上。他身邊,蹲著熱情溫柔的傅靈萱,正含羞帶怯地與他商量待會兒的事情。
沈笑舟望了那兩人一眼,見傅靈萱說好幾句,樓宴才回一個嗯,在心裡對著傅靈萱不屑地笑了笑。
突然,樓宴抬眼看向沈笑舟,目光如炬。
沈笑舟不僅沒有錯開視線,反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一路上,她多少能夠感覺到樓宴對雲瀾的關注,這讓她十分不悅。對樓宴態度怎麼壞怎麼來,她就是故意想要敗壞雲瀾這個人在樓宴心中的形象,偏偏似乎沒有任何效果。
瞪過樓宴之後,沈笑舟轉移視線,去看剩下的其他人。
凌天華坐在樹下,閉眼調息。奇怪的是,一直和他走的比較近的謝長澤卻不在他身邊。
「雲道友。」謝長澤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
沈笑舟轉身,吃驚地看著來找她搭話的謝長澤,「謝道友有什麼事嗎?」
謝長澤一直透著郁色的臉上,無意間流露出幾分為難。他猶豫了下,說道:「雲道友能否借一步說話?」
謝長澤找自己到底所為何事?這幾日一路走來,她和這群仙修算得上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傅靈萱一直試圖調節雙方關係以外。
出於好奇,她嗯了一聲,跟著謝長澤走到另一邊。
「謝道友,在這裡可以講了吧。」沈笑舟問。
謝長澤張了張嘴,神色有些恍惚,似乎陷入回憶中一樣。這讓沈笑舟更加好奇,他到底要找自己談什麼?
「雲道友,你是魔修,應該對魔修的事更熟悉一些。我——我想請問一下,轉生宮承雲殿上一任殿主和……算了。」謝長澤鼓起勇氣提問,說到最後卻自己回絕了。
就算問清楚有什麼用呢?一直傻乎乎纏著他的那個人也已經死了。
謝長澤垂著頭,神色頹唐。哪怕到現在他還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一出關,就聽說到她的死訊。
謝長澤雖然沒有將話說完,但他提到了轉生宮承雲殿,再加上當初將頻玉珠誘出來的藉口就是謝長澤,因此沈笑舟立刻就明白了。
沒想到,頻玉珠也不是單相思。只是,沈笑舟想了想,確定自己之前從未聽說過仙門驕子之一的謝長澤和魔門妖女之間的傳聞。這說明,謝長澤應該一直沒有給過頻玉珠任何回應。
人活著的時候,沒有任何表示;死了之後,卻做出一副追悔莫及,痛不欲生的樣子。
沈笑舟在心裡冷笑了一下,故意說道:「謝道友是想問綺柳真君的事嗎?」
不等謝長澤回答,她就接下去說道:「綺柳真君是被她的幾個弟子設計害死的。她的幾個弟子將綺柳真君唯一的女兒騙出了宗門,殺了她之後,利用追蹤印將綺柳真君引到她們埋伏好的地方,然後殺了真君。」
「是嗎?」謝長澤深陷後悔之中,竟然沒有注意到,雲瀾一個普通魔修,竟然對這種秘事這麼清楚。
沈笑舟繼續說道:「聽說,真君女兒會被騙出去,原因是弟子們騙她,要帶她去見她的心上人。」
「也不知道,這害得頻玉珠身死的心上人是誰?」沈笑舟故意做出一副好奇地樣子,說道。
聽到沈笑舟的後半段話,謝長澤心中一痛,他陷入怔忡,喃喃道:「是我,是我。是我的錯。」
「謝道友,謝道友,你怎麼了?」看著不對勁的謝長澤,沈笑舟關心地詢問到。
謝長澤沒有理會沈笑舟的關心,他獨自一人慢慢走開了,只留給沈笑舟一個背影。
沈笑舟望著煢煢獨行的謝長澤,嘴角勾出一個涼薄的弧度。
她就是看不起,也看不慣謝長澤這種人。
沈笑舟注視謝長澤背影的時候,另外兩個人也在看著她的身影。
傅靈萱正在和樓宴講話,然而講著講著,她就發現樓宴的視線似乎一直盯著一個方向。
她順著樓宴的目光看出去,看到的正是和謝長澤相談甚歡的雲瀾。
她頓了頓,終究還是沒忍住,朝樓宴問到:「樓師兄似乎有些關注云瀾道友。可是雲瀾道友有什麼問題?」
樓宴收回目光,神色不變,聲音冷漠,「並無。」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面對她。
離開她之後,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無情道,那時候他以為自己對沈笑舟的感情已經結束了。然而,當她就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才發現,那些愛戀歡欣並未結束,它依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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